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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要去哪？”
孩子们慌忙起身。
“去打断一场加冕。”
林昭将笔插入袖中，披上粗布斗篷，“他们想用亿万人的信仰，把一个孩子钉死在神座上。
可我要让他们看看??哪怕只有一个‘我’还在动，神座也会塌。”
“可你一个人……怎么对抗整个东都？”
有人颤声问。
林昭回头，笑了笑：“我不是一个人。
我只是第一个回应‘听见了’的人。”
他走出门，阳光落在肩头。
马已在等候，瘦骨嶙峋，毛色斑驳，显然不是良驹。
但林昭毫不在意，翻身上马，缰绳一扯，直指东方。
风起时，铜铃再响。
孩子们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齐声喊道：
“老师！
我们会好好上课的！”
林昭没有回头，只抬起一只手，轻轻挥了挥。
***
三日后，东都城外三十里。
荒原之上，一座巨大祭坛正在成型。
由九根黑玉石柱环绕，中央高台悬浮着一面青铜镜，镜面浑浊，却隐隐有万千人脸在其中浮沉、呐喊、叩首。
那是“宿命共鸣阵”
的核心??**心渊镜**，能抽取众生潜意识中最深的渴望，将其凝练为“共识之力”
。
此刻，无数身穿紫袍的修士列阵而立，口中吟诵古老咒言。
每念一句，镜中便多出一张跪拜的脸。
空中雷云密布，电光如蛇游走，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加冕”
积蓄力量。
而在高台之下，层层叠叠摆满了蒲团。
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眼神空洞，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
>“吾主降临，万苦皆消。”
>“吾主降临，无需再问。”
>“吾主降临，命自有归。”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也不知道“吾主”
是谁。
只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像潮水般涌向祭坛，甘愿献出意志。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的铃音划破长空。
一匹瘦马踏雪而来，马上之人衣衫简朴，手中无剑无符，唯有袖中一支旧笔。
守卫立刻拦上前：“何人擅闯加冕圣地？速速退下，否则格杀勿论！”
林昭勒马停下，平静道：“我来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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