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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称呼……真的属于他吗?”
教室外,风穿过铜铃,叮当一声。
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开口:“那……如果不想当英雄呢?”
林昭看向他,目光温和:“那就别当。”
“可是……世界需要救啊。”
另一个孩子低声说。
“谁说的?”
林昭反问,“是谁告诉你,世界非得靠某个人来救?是谁规定,普通人就不能停下脚步,去扶起一个摔倒的孩子?是谁定义,只有轰轰烈烈才算改变?”
他走下讲台,蹲在孩子们中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最危险的不是黑暗本身,而是我们都习惯了等一个人来点灯。
等久了,连自己的眼睛都忘了还能看见。”
孩子们怔住。
半晌,那个羊角辫女孩小声问:“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林昭站起身,指向门外那块石头:“看见那两个字了吗?‘我’。”
“不是神写的,不是天定的,不是祖师传下的经文。
是一个孩子,用一块碎石,在废庙里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那一瞬间,天地失声,星轨偏移,因为‘我’这个字,意味着??我不再接受安排好的剧本。
我不再是任何传说里的配角。
我是主语,是起点,是发问的人。”
他顿了顿,轻声道:“而今天,我们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如何做一个‘不合格’的英雄。”
“第一,不自称英雄。”
“第二,不说‘我来拯救你们’。”
“第三,敢于在众人跪拜时,说出‘我不需要被崇拜’。”
“第四,最重要的一条??你不必完美,不必强大,不必无所畏惧。
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刻,依然愿意说一句:‘我觉得不对。
’”
孩子们听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急促如鼓。
一名身穿灰袍的信使冲进山谷,脸色惨白,手中紧握一枚裂纹玉符。
他踉跄扑入学堂,单膝跪地,将玉符高举过头:
“林先生!
东都异象……帝星崩裂,九辅尽灭!
紫袍道人已下令启动‘宿命共鸣阵’,要在七日内强行唤醒全人类心中的‘神念’,让亿万百姓集体认同??问,即是天命之主!”
“一旦仪式完成,所有人将失去质疑之力,天地归于‘绝对秩序’!
届时,不只是问会被封神……连‘我’这个字,都将从人间消失!”
堂中一片死寂。
林昭接过玉符,指尖触到那裂纹的瞬间,一道残影闪过脑海??阿烬站在雪中,手持锈刃,背对通天遗址,低声说:“如果连说‘不’的权利都被剥夺,那活着,不过是另一种轮回。”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目光如刀。
“备马。”
他转身走向墙角,取下那支早已蒙尘的旧笔??并非符笔,也不是法器,只是一支普通到极点的狼毫,笔杆上刻着两个模糊小字:**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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