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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尘眉头一皱，刚要起身，萧朗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低笑道：“急什么？既然心里头乱，不如看看这些美人儿，说不定......”
他意味深长地挑眉，“能帮你看清自己的心。”
楚逸尘沉默片刻，竟真的没再动弹。
他冷眼看着舞姬们翩然起舞，红袖翻飞，香风阵阵，可脑海中却仍是那个倔强又脆弱的身影——她策马时微微抿紧的唇，受伤时咬牙忍痛的模样，还有为她擦拭腿间红肿时，羞红的脸颊......
舞姬们见他神色冷峻，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抛来媚眼。
萧朗递了个眼神，才有其中一名胆子稍大的，端着酒杯盈盈上前，娇声道：“将军，奴家敬您一杯......”
楚逸尘抬眸，目光如寒剑，那舞姬吓得顿时僵住，手中的酒差点洒出来。
萧朗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挥了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待舞姬们退去，雅间内重新安静下来。
萧朗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逸尘：“如何？看了一圈，心里头想着的......还是那个人？”
“无人！”
楚逸尘斩钉截铁。
萧朗却不理会他这副正经模样，若有似无地轻描淡写：“有没有呢，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等你什么时候想不明白了，再来问我也不迟。”
说着，眼神意犹未尽地望向舞姬离去的方向，将自己杯中的酒向他面前一敬，笑道：“刚才有个姑娘应是新来的，看着着实不错，我便先行一步，去讨个姓名。”
萧朗临走时，还若有似无地瞧了他一眼，口中啧啧：“这回是真的沦陷了！”
萧朗走后，楚逸尘猛地扯开衣领，喉结急促地滚动。
他分明能感受到体内那股邪火在血脉里横冲直撞，可方才那些妖娆舞姬靠近时，他却只觉得脂粉气呛得人头疼，自己的身体竟生不出一点反应。
“荒唐……”
他攥紧酒杯，指节发白。
连日来的情景在眼前一一浮现。
瓷盏突然在掌心爆裂，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上心头：莫非自己当真……有断袖之癖？
“来人！”
他猛地拍案，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老鸨扭着腰肢进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方才那些被赶出来的舞姬们早把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此刻见这位冷面公子衣襟大敞、眸色晦暗的模样，顿时心领神会。
“公子可是要……换批人伺候？”
她堆着笑凑近，帕子上的浓香熏得楚逸尘眉头紧锁，“萧公子说了，您是今日的贵客，让定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
说着，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咱们这儿的小倌个个干净，最会……”
见楚逸尘双唇紧抿不说话，老鸨掩着嘴笑道：“公子莫急，我心里有数，”
说着退了出去。
不过半盏茶功夫，珠帘再次掀起。
七八个身着素色长衫的少年鱼贯而入，个个都是削肩细腰的模样。
有个尤其瘦小的站在最末，低垂的睫毛在灯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竟与记忆里的那人有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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