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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龙榻上昏迷不醒的秦詹，轻叹一声，“最快也要明日晌午。”
话未说完，龙榻上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呓语：“...皇姐…别走……”
众人回头，却见秦詹依旧昏迷，只是眉心拧得越发紧了，冷汗顺着下颌滚落，打湿了锦枕。
康福海突然扑通跪下，对着韩远重重磕了个头：“老奴求您...无论如何让陛下明日醒过来。”
韩远扶起康福海：“放心吧，有我在，陛下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马车碾过官道的石子，朝着北狄方向疾驰而去。
而他们身后，皇宫的丧钟已经敲响，一声接一声，回荡在微寒的晨雾中...
“什么？长公主……薨了。”
白衍手中的茶盏掉落，不可置信道。
探子弯着腰道：“是的世子爷，宫里传来消息，长公主婚房失火，被活活烧死了。”
“陛下吐了一口血也昏死过去了，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白衍心里咯噔一下，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掐住案几边缘。
他还没有取到秦歆的心头血呢，她怎么就死了？是谁下的手……
白衍回过神来：“随我进宫。”
长乐宫成了一片废墟。
没有陛下的口谕，没有人敢轻易去动秦歆的尸骨，任由它躺在那里，被雨水淋湿。
白衍蹲在焦黑的尸骸前，银刀挑开碳化的胸腔——血肉早已与焦骨黏连，莫说取血，连脏器都分不清形状。
“烧得...真干净啊。”
他低笑出声，眼底却一片猩红。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世子爷好雅兴。”
柳太傅撑着竹伞站在雨里，“对着具焦尸也能看得这般入神？”
白衍慢条斯理擦净银刀：“柳大人不妨直说，这火...是不是太巧了些？”
伞沿下的老狐狸笑而不语，秦歆不是他杀的，不过他也不指望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世子爷不去看看陛下么。”
康福海挡在殿门前，浮尘横拦：“太医说...…”
白衍直接掀开老太监，衣服扫过门槛：“本世子看看就走。”
龙榻上的秦詹面如金纸，连唇上都结着血痂。
白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整体观察了一下，确认无大碍后他又绕过康福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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