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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心里凉了一片。
高位之上，秦詹正用帕子一点点擦去手上血迹，宛若索命阎罗。
“淑妃，可有什么话说。”
秦詹瞥了她一眼，扔掉了带血的帕子。
“陛下！
臣妾冤枉啊——！”
淑妃鬓发散乱地跪伏在地，十指死死抠着金砖缝隙，额头已磕得一片青紫。
秦詹倚在龙椅上，玄色龙袍下摆沾着几点暗红，是方才他亲手处置翠柳时溅上的血。
秦詹冷然：“看样子，淑妃不用刑，是不肯说实话了。”
“拖下去，朕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陛下！”
殿门被猛地推开，素衣老者步入殿堂。
这位向来仙风道骨的老臣此刻白发散乱，跪在了女儿身旁。
“老臣愿以毕生功德作保！”
他重重叩首，玉冠磕在地上发出脆响，“小女虽愚钝，但绝不敢谋害性命啊！”
“周天师，你教女无方，拖下去一并处置。”
秦詹丝毫不给面子。
“陛下！”
周天师扑上前要拦，却被侍卫架住。
他苍老的手死死抓住秦詹龙袍下摆，“老臣愿代女受刑。”
秦詹一脚踹开他：“拖下去！”
“父亲！”
淑妃凄厉尖叫，挣扎间金钗落地，青丝散乱如瀑。
她突然仰头死死盯住秦詹，面容狰狞道：“臣妾父亲为国尽瘁几十载！
就换来这般下场？！”
秦詹一把掐住淑妃的脖子：“那杯茶若进了皇姐的口……”
指尖力道几乎捏碎骨骼，“你现在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时辰后，侍卫来禀告说——淑妃还是不肯招，但是周天师有点受不住刑罚，昏死过去了。
龙靴踩过牢狱地上的稻草，秦詹看着奄奄一息的周天师，突然想起去年冬夜，这老道在观星台上给他披了一件鹤氅。
秦詹心软了，道：“传朕旨意。”
“——淑妃谋害公主，废为庶人，随天师出宫养伤。”
而此时，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悄悄退了出去。
他快步穿过回廊，拐进一处偏僻的假山后，低声道：“世子，计划失败了。”
阴影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转身，正是白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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