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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常相处中，他能看出江玉对陆娆存有不一样的心思，只是不知道那心思有几分而已。
直到方才，看到江玉对待陆娆的态度，他才明白，江玉对陆娆的心思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可正是因此，才该更加珍惜自己的命吧？
怎么江玉反倒阻拦他找大夫。
江玉看向地上的水盆，蘸水在地上写：看过大夫，没用。
宋竹青愣住，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问道：“她知道吗？”
江玉点头。
宋竹青半晌无言。
见江玉又用手指沾水，才收敛思绪看去：吐血，瞒着她。
宋竹青神色复杂。
江玉却端着水盆起身往外走，换了盆干净的水回去，重新打湿帕子放在陆娆额头，用拿过来的抹布，把地上的血仔细擦干净。
宋竹青拿走江玉手里的抹布，声音沉沉：“这种事情，瞒的住吗？”
江玉看着陆娆，在小柜子上写字：能瞒多久，瞒多久。
顿了顿，又写：至少帮她把生意做起来。
当初他虽然意识模糊，可那些人的话他有一定印象，他短时间内不会死，最少一年之内不会。
宋竹青惊了：“你知道你还剩多少时间？”
江玉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大概时间他心里有数。
但那个时间是不治疗的时间，若是能找个厉害的大夫治疗，自然就不再是一年半载。
“你……”
宋竹青有很多想说的，可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江玉又换了几次手帕，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你知道，还跟她如此亲近，你就不怕自己出事后，她受打击太大吗？”
江玉的手陡然僵住。
他知道自己不治疗大概能活多久，也知道找到厉害大夫治疗，寿命必然会延长。
可也仅此而已。
那些人本意就是要他的命，他体内毒药份量都不致命，可架不住毒药种类太杂，能否救回来，他也不知道。
更何况，他的脸、他身上的伤，几乎没一处能看。
手里的抹布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宋竹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似乎有些过分，捏紧抹布去处理。
还不忘提醒：“好好照顾她吧。
现在想来，从墙头跌下时，大概就已经身体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这场雨持续多久，她怕是要担心自己的生意了。”
江玉回神，刚舒服些的胸口憋胀闷疼，换了陆娆额头的手帕，才按着心脏揉了起来，试图缓解那股不适。
又换了一次手帕，江玉斜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默念：撑下去。
这会儿陆娆手里还没什么银子，还在担心着邱雅。
自从那天夜里陆娆提过，他就放在了心上，后来反复回想，他其实找到了答案。
邱雅的身体大约出了问题，言语间颇有一种交代遗言的味道，这让他想起了母亲病重后交代他话时候的语气。
那段悲痛的回忆被他刻意遗忘，因此才花了些时间。
没提起，是因为黑衣人的缘故。
本想着过去立刻就提一提，让陆娆把邱雅带到镇子上看大夫，却没想到陆娆反而先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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