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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陆娆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那真的是你吗？”
梦里那人光鲜亮丽，身份绝对不低，可她并不喜欢，那种疏离感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与她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真形容起来，难免会带出自己主观伤的不喜，甚至负面词语，如果当真是一个人的话，她那些言语多少伤人。
江玉摇摇头：我只听你形容，又不知那人到底什么样。
他容貌被毁的彻底，出于对陆娆的信任，他不会觉得陆娆骗他。
可那会儿他已经在村子里住下，会觉得陆娆产生了联想，可产生联想还能有前簇后拥的场景，又觉得不可思议。
思来想去，会不会是陆娆见过长相与他相似的人。
他那些兄弟虽然同父异母，可到底是亲的，总有相似之处。
“说的也是。”
陆娆斟酌言辞后，打算用最简单的言语作答：“不喜欢梦里那个。”
然而，她想要结束，江玉却这么想，握着她的手，继续追问：为何？
陆娆饶有兴致的提醒他：“万一我梦见的是你，你这可是在追着我说你的坏话。”
本以为江玉会就此打住，没想到他竟然笑了：没关系。
陆娆倒是看不懂了：“你不介意吗？”
江玉却反问：不介意，有时候，我也挺讨厌自己的。
陆娆微愣，话语都轻了许多：“讨厌……自己？”
对此，江玉却十分坦然：真话。
江玉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陆娆便也没再隐瞒，不过，说之前还是仔细斟酌了措辞，尽可能的委婉。
“梦里那个优雅矜贵，待人和善，可那笑容太浮于表面，像是有有无形的条条框框把他框的死死的，表情明显很假，像是照着镜子刻意练过一样，眼里好似一潭死水，或者说……是很疲惫。”
陆娆尽可能只形容梦里少年的状态，却发现江玉脸上的表情僵住，紧接着变成了惊疑不定。
这下，陆娆彻底弄清楚了，梦里的那个少年，真是以前的江玉。
甚至江玉很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
也不能怪江玉惊疑不定，她也很震惊，不仅梦到了，还有那么多表情神态的细节，偏偏身边人的脸一个都没看到。
甚至梦里一群人在交谈，她却完全听不到，独独少年脸上的表情与神态变化清楚且生动。
“怎么觉得……有点儿玄乎？”
陆娆搓了搓手臂，可忽然想到自己是被黑白无常踹过来的，似乎也没那么玄乎了。
连地府、黑白无常都真实存在，甚至还能工作失误，这会儿即便冒出个妖魔鬼怪，似乎也正常？
想到这儿，陆娆又搓了搓手臂，早知道就该要点儿法力了，要是真有妖魔鬼怪什么的，她肉体凡胎，会武功也照样死翘翘。
江玉却不认同，重新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或许这就是缘分。
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特别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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