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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颂儿。”
柯姨娘好像猜到了什么，“别不高兴了，你姐姐请我们过去是好心。”
姜颂儿低下头，“我知道她是好心，想着既然宴会上人那么多，说不定大夫人是同意我们过去的。”
“早知夫人不同意，我就应该装病拒绝的，这样姨娘和我就不会当众被夫人奚落了……”
柯姨娘安慰她，“好啦，只不过是被说两句而已，又没受罚。”
姜颂儿叹气，“我就是为姨娘感到不值。”
“姨娘这些年忍气吞声，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大夫人还要这样针对姨娘？”
柯姨娘苦笑，“傻孩子，我只是一个妾室。”
“做妾……不就是这样吗？”
姜颂儿拳头紧攥，“可妾室和庶出的儿女也是人啊，我们难道就活该天生下贱、无缘无故就要受到这样的磋磨吗……”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
“我为了让姨娘过上好日子，所以日日苦读、学习琴棋书画，无论是诗书而是女工，都是整个府里最好的。”
“可每次我做出了比姐姐更好的诗，大夫人就要把我叫过去训斥，说我居心不良，抢了姐姐的风头。”
“每次我跟哪位公子无意间说了一句话，大夫人就要说我是狐媚子勾引男人，想要嫁得高门压姐姐一头。”
“可我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姨娘的日子能好过一些，仅此而已！”
柯姨娘叹气，“颂儿……夫人她……”
姜颂儿眼眶通红，“因为我是女子，夫人说我不能参加科考读书没有用，不许父亲出钱请先生教我。”
“后面又因为我是庶出，就连凌波派的入门考核都不让我参加。”
“这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记在心里。”
“可前些日子，大夫人竟然说什么……为了姜家，要把我嫁出去做妾？”
她话中带着哭腔，“姨娘，难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烂在这院子里，一辈子比别人低贱吗？”
“我这一辈子……竟然连个盼头也没有。”
柯姨娘心都要碎了，她抱住了姜颂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颂儿，是姨娘没有本事，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
“可是姨娘忍气吞声，是为了让我们娘俩能在这深宅大院里活下去啊。”
“姨娘，我其实什么也不求，只想求一个公平、一个公道。”
“我现在……竟是连叫自己亲生母亲一声娘的资格都没有。”
柯姨娘啜泣，“颂儿你放心，姨娘不会让夫人将你嫁给别人做妾的。”
“实在不行……我去求大姑娘……”
姜颂儿看向她，“求姐姐又有什么用？”
“她只会好心办坏事，每次她从凌波派回来，我都会比之前更惨。”
“求她帮忙，结果只会更糟。”
“姨娘你忘了吗，那年府里来了亲戚，大夫人为了不落人口舌给咱们送了新衣服过来，要我们见人的时候务必穿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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