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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眼中翻涌着偏执的焦灼和薄怒。
他似乎急切于得到答案,不得不近前一步,让许靖央皱起眉头。
她声音有些冰冷:“王爷,我的事,您不该过问。”
平王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眼底泛起血丝,薄唇吐出一声冷笑。
“我不该么?许靖央,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我比萧贺夜、比这京城里所有人,都更早地知道你的身份。”
“本王对你的好,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吗?本王又哪一点比萧贺夜差!”
“感情贵在两情相悦。”
许靖央凤眸漆黑......
春风拂过忆谷学堂的窗棂,吹动了那页尚未收起的剧本。
盲眼少年指尖微颤,仿佛有细流自虚空渗入心脉。
他闭目凝神,眉心微微跳动,似有一缕极轻的记忆丝线缠绕其上。
“我听见了……”
他低语,“一个名字,很小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
同伴俯身靠近:“你说什么?哪里来的名字?”
少年不答,只是缓缓站起,赤足踩在石板地上。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脚步竟无丝毫迟疑,宛如被某种无形之物牵引。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他径直穿过人群,走向母碑方向??那是忆谷最神圣之地,平日唯有执事者方可近前。
“拦住他!”
一名年长弟子欲上前阻拦,却被林照昔日亲传的副使抬手制止。
“别动。”
副使声音低沉,“这是‘心引’之兆。
只有真正被记忆选中的人,才会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感应到沉眠之名。”
少年行至母碑前三步停下,双膝跪地,双手轻轻贴在冰冷的石面上。
刹那间,整座山谷风声骤止,连蓝灯都黯了一瞬。
然后,一道极细的光自碑缝中渗出,沿着他的掌心蜿蜒而上,直至没入眉心。
少年身体剧烈一震,喉间发出断续的音节,如同古老咒语:
>“阿……禾……不是终点……还有……井下……的孩子……未归……”
话音落地,他昏然倒地。
众人惊呼围拢,医者急召而来。
良久,少年才悠悠转醒,眼神清明如洗。
他望着头顶湛蓝天幕,喃喃道:“我看到了。
一口枯井,很深,井壁爬满青苔。
下面……有很多孩子,蜷缩着,彼此依偎。
他们没有哭,只是用手指在地上划字??他们在写自己的名字。”
全场死寂。
一位档案馆老执事猛地起身,翻找尘封卷宗。
半炷香后,他颤抖着捧出一本残册:“永昌六年冬……朝廷以‘清查逆种’为由,在北境十七村抓走八百余名十岁以下孩童,宣称‘送往皇苑教化’。
此后再无记录……民间传言,这些孩子全被投入‘忘川井’,作为‘阵眼祭品’,以维持‘忘川阵’运转百年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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