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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色微亮，晨雾尚未散去，慕月真人已与柳玉泽、邬曜二人踏上前往灵山的道路。
长道宗的小弟子们并未随行，只有这三人两剑，气氛比往常多了几分凝重。
路上，他们互相交换了姓名。
柳玉泽自述单名一个“玉”
字，慕月真人便尊称一句“玉真人”
，昔日的师尊，如今毕恭毕敬、语气讨好，可把柳玉泽憋笑憋坏了。
邬曜倒是直接说了名字，看表情，慕月应该仍是没听说过。
但邬曜实力摆在这儿，慕月还是得尊称一句“剑尊前辈”
。
邬曜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理都没理，弄得慕月十分尴尬。
御剑赶路，一路无话。
按他们的速度，原本两日便可抵达灵山，可这一次，才走了一日半，夜色降临时，柳玉泽忽然开始咳嗽，露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那声音起初只是轻咳，却渐渐加重，仿佛连胸口都在颤抖。
月光映在柳玉泽苍白的脸上，显得虚弱又痛苦。
慕月真人侧目望去，眉心微蹙，关切地问道：“玉前辈，您的身体……”
柳玉泽摆了摆手，声音微哑：“无妨，我窥探天机过多，早已伤及本源，因此常年孱弱。”
慕月闻言，沉吟片刻：“用丹药调养，能否滋养身体？”
柳玉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玄之又玄：“滋养不得。
唯有时时刻刻伪装成凡人，我才能稍微避过天道的注视。”
慕月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路行来，柳玉泽身上毫无灵气波动，也不曾亲自御剑。
只是——
柳玉泽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缓缓补充：“如今虽由邬曜御剑载我，但这仍是太过张扬，难免引起天道注意。”
慕月关心追问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柳玉泽垂眼望向脚下的城镇，声音平缓：“若要避开天道注目，一是我需踏在地面上行走，凡人立于地，通达后土之气；二是我需仰躺入眠，凡人日落而息，暂闭耳目之觉。
如此，方能遮掩天机。”
听到这里，慕月眉头皱得更深。
他心中惦念着小弟子陈芜的安危，本想早日赶到灵山，可柳玉泽躲避天道的方式，就意味着要耽误行程。
嘴上，他找了个借口：“可灵山之事紧急，若我们休息……”
话未说完，柳玉泽已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你们先去，我随后步行前往便是。”
然而，一旁沉默不语的邬曜却忽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不行。
我必须在柳玉泽身边。”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落在慕月身上，那眼神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慕月被盯得后背发凉，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邬曜接着道：“你一人前去，捉拿魔修。”
慕月脸色立马变了。
那魔修一掌便破了他的防御，修为至少是化神境，甚至可能是大乘境，说不定是某个魔将或魔尊。
让他单独前去，无异于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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