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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真人殿残余势力开始反扑。
他们在偏远州郡设立“安神所”
,强迫百姓饮下混有药粉的茶汤,宣称可“安心乐业”
。
更派出暗使潜入梦塾周边村落,散布谣言称“忆园”
乃邪祟巢穴,引诱孩童发疯。
一名巡灯使伪装成流民混入其中,发现所谓药汤实由“命炉灰”
调制,能短暂抚平情绪,却使人逐渐丧失梦境能力??最终沦为行尸走肉般的“顺民”
。
消息传回持灯堂,长老会再度聚议。
然而这一次,无需争论。
年轻的执灯使们已自发行动。
他们在安神所附近张贴手绘图册,画中描绘父母呼唤失忆子女、孩童质问为何不能做梦的情景;更有人大胆闯入药坊,当众焚毁药罐,并高声朗读《破妄录》片段。
民众起初畏惧,继而驻足倾听,终至有人颤抖着接过残页,低声复述:“我……我想起来了……”
这场无声之战迅速蔓延。
西北驿站,一名老兵在醉酒后怒撕《公民守则》,大吼:“老子打过守瞳战役!
你们凭什么让我忘记!”
东南书院,几位老儒生联名上书,要求恢复“追问之学”
,并在讲堂门口挂起木牌:“今日课题??为什么?”
就在此时,冰舟带来的无面木偶在梦塾展出。
孩子们围着它,有的伸手轻触,有的默默流泪。
忽然,哑童走近,将手掌覆于木偶胸口。
刹那间,整座学堂震动,墙上所有涂鸦同时泛光,那些“我怕黑”
“我想妈妈”
的字迹竟如活物般游动,汇聚成一句新话:
>“她回来了。”
盲女弟子闻讯赶来,颤声下令:“取青禾旧衣来。”
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尚存于密柜,据说是她离世前最后一日所穿。
当衣物覆于木偶之上,奇迹发生??布料边缘缓缓生长出细小根须,扎入地面,而木偶的脸部,竟浮现出极淡的轮廓,依稀正是守瞳人年轻时的模样。
“不是复活。”
盲女喃喃,“是记忆的载体找到了归处。”
当晚,哑童首次开口说话。
声音干涩如久闭的地窖开启,却清晰无比:“她们都在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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