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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八岁的林夜，在穿越发生前的最后一刻。
“这才是开始。”
守门人低语，“你要问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启动这一切？为什么让我们经历那么多痛苦？”
我一步步走向镜子。
指尖触碰玻璃的瞬间，整个虚空剧烈震颤。
镜中的少年转过身，看着我，眼神清澈得让人心痛。
“因为我害怕。”
他说，“那天早上，我本来要去参加高考。
但我梦见地球毁灭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因为系统选中了我。
醒来后，我分不清是梦还是预知。
我太怕了，怕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怕人类终究会被更高维度碾碎……所以我许愿了。”
“许什么愿？”
“我希望有人能替我去战斗。”
他的声音颤抖，“我希望有个人，比我更强，不怕死，不怕孤独，不怕背负骂名……能替我走过所有我不敢走的路。”
我怔住。
原来如此。
我不是被随机选中的穿越者。
我是被“过去的我”
亲手创造出来的工具人。
是为了完成他无法承担的责任，而被剥离情感、强化意志、不断重启的替代品。
“那你现在满意了吗？”
我冷笑，“看看我都变成了什么？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世界？为了所谓的‘正确结局’，亲手抹除过多少不该死的灵魂？”
少年流泪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只要赢了就行……可后来我发现，每一场胜利都会催生新的奴役，每一个英雄都会变成下一个暴君……所以我停了系统，把它封在这片虚空里，希望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不是我派出去的影子，而是真正自由的人??来终结这一切。”
“所以你是想让我杀你？”
我盯着他。
“不。”
他摇头，“我想让你原谅我。”
空气凝固。
我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这些年我一直恨着监管局，恨着赫尔墨斯，恨着Ω权限的操控者，以为他们是罪魁祸首。
可最终才发现，真正点燃这场战火的，竟是我自己内心最脆弱的那一念恐惧。
“如果重来一次呢？”
我问，“你还会许那个愿吗？”
他沉默良久，轻轻说：“不会了。
我会告诉自己：哪怕只能做一件小事，也要亲自去做。
哪怕失败，也该是我的失败。”
轰！
镜面碎裂，碎片如星辰四散。
守门人站起身，身形逐渐消散：“问题已答，答案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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