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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又跪地：“太后言重，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康王几个也忙安慰：“皇嫂莫要伤心。”
太后拭了拭泪，停了一会儿，情绪好转，语气平缓，道：“几位叔叔不要多礼，快请起。”
我起身后，太后道：“如今，陛下二十弱冠，也到了娶妻之时。
前两年，他叔你领兵北上征剿鞑寇，陛下与哀家日夜挂怀，无心操持，想着等他叔回来了，给帮忙挑挑。”
康王恍然大悟：“皇嫂是为选妃的事忧愁？”
太后颔首：“哀家一介女流，深居后宫，无能为事。
倘若先帝在，先帝做主，先帝不在，全仰仗他叔与几位皇叔操持。”
我们几个不敢推辞，连声应允。
临走时，太后对我道：“他叔，哀家与你说句心里话，在哀家心里，你如同霄儿的父亲一样，你不为他着想，还有谁为他着想呢？”
我俯身跪地，道：“微臣遵命。”
送走客人后，我坐在院子里发呆，管家不知何时候过来，为了披了件白狐轻裘，道：“王爷，夜深了。”
我看了看天边偏西的半轮清月，道：“他回来了吗？”
管家：“相府守门的玖儿说他家主人今夜留宫里，不回来，让环儿不要再去问了。”
“嗯。”
夜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倚在门边，望着对面院中新柳，等那抹青衫。
对门的大门在拂晓时被两个清俊的厮儿打开，门里走出来一人，俊清斯文，儒雅俊秀，仿如一枝碧玉之树，立于晚风前。
我跃着步子，向前，高兴大喊：“裴然，一起去太学殿！”
那少年俊丽的眉微扬，走在前面，也不理我，我笑着跟上，拍着他的肩膀，道：“别这样冷冷清清，笑一个嘛。”
他眉梢微动，漂亮的唇儿轻抿，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要笑了吗？”
他眸中闪着银碎，别过脸儿，轻轻斥：“无聊！”
我心下十分欢喜，昨日里，连无聊两字也没有给，今日，能吐出两字，都要让我笑一天了！
我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凑到他耳边，悄声，笑问：“昨天诵书对举，怎么输给阿允？”
他琉璃一般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白净的脸儿轻晕淡淡泛粉，可爱极了。
我得意地笑：“那是因为阿允早前读过，那本书就在我家藏兵阁。”
“真的？”
“真的。”
我欺身而上，他正好站在一棵大柳树下，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好似一幅画卷，俊逸而隽美。
我手过他的鬓边，在他身后折了一枝柳叶，挑眉看着他，言：“自然是真的，只要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趁我爹不在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给你。”
他耳根一红，扭头就走，我拽过他肩膀，笑得十分无赖，没脸没皮地祈着：“好裴然，叫一声。”
他低着头，脸红红，抿嘴不吭声，我凑得更近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海棠香，意醉神迷，眼底无端起湿意，吟吟低哑：“行，你不叫，我叫。”
他目光讶异，脸边飞红霞，瞧得我心头直发热，狂跳不止，凑到他耳边，轻轻道：“裴然哥哥……”
他耳根红了个透，精巧的耳垂宛如血滴子艳美，我唇几乎挨着他漂亮润红的耳垂，悄声笑道：“好哥哥……”
压抑着心中的狂跳，咬着他的耳廓，叫一声，“裴然好哥哥……”
轰的，他脸像白雪染血一样，从白到红，红得透彻，好似桃花灼灼，如水晶透亮的眸子，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可爱极了，我忍不住凑上去，抱住他，寻那抹花瓣般的柔软，难过道：“裴然，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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