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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事儿呢？”
顾戎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笑得爽朗，伸手勾住顾长生肩膀时，甚至还忙里抽闲对着指着自己说话的女同志笑了笑。
顾长生下意识地想推开顾戎却死活挣脱不动，再加上他的同事都在朝着这边看，不得已强忍着逃跑的冲动，被迫跟着顾戎往前。
被顾戎摁着肩膀塞进胡同时，顾长生的额角后颈已经浸出了一层密集的冷汗，脸和嘴都煞白，就差没把瞳孔都吓散了。
顾戎看着抖如筛糠的顾长生，笑色讥诮：“活得像只耗子。”
既贪心觊觎粮仓里的丰硕，又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胆弱。
既想要不劳而获的好处，又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染半点污名。
这人真的……
从小到大，一直都没变过。
顾长生本来就惨白的脸上冷汗再密三分，不受控地背抵着墙咬唇说：“顾戎，我是什么跟你没关系。”
“你答应过爸妈和大姐的，你不能来我工作的……”
“我是答应过大姐不来找你麻烦，可是……”
顾戎话锋轻轻一转，要笑不笑地说：“大姐给了你多少钱？”
顾长生听到钱这个字儿狠狠一颤。
顾戎笑得肆意，慢悠悠地说：“做人不好那么贪的，真的。”
“如果不是大姐连学费都要退，我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儿钱来找你。”
顾进娣太过了。
顾长生太贪了。
有些钱，谁都碰不得。
顾戎慢慢松开自己的手，看着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的顾长生，轻飘飘地说：“大姐从学校里退了一百二十五，加上我上个月给她的生活费，以及之前的……”
“给你凑个整，算你五百不多吧？”
顾长生一听这话急了：“我没得五百！”
“我就是……”
“那就是八百？或者是一千？”
顾戎大手落在顾长生的耳侧，撑着墙面笑眼幽深：“方家一个月只得了五块钱，剩下的四十五哪儿去了？”
他给了顾进娣十年的生活费，从几块到几十块，这些年积下来的数目绝对不小。
方家老少生活拮据，处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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