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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耳边搅动起的全是不见血的刀。
兰桂香声泪俱下：“大妮儿，你看看这屋子，你再看看我和你爹，我们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啊！”
“任由这个小畜生这么嚣张下去，我和你爹可就彻底没法活了！”
顾社挂着一脸横肉不出声，眼神刀似的往顾戎的身上刮。
顾戎之前代盛夏赔的三十块钱早就花完了。
可是顾戎手卡得一向紧，心也硬，除了从前说好的每月十块的养老钱，多的一分都不会出。
可顾家大妮儿回来就不一样了。
顾社恶意满满地盯着顾戎，龇出一口黄牙的同时往地上啐了一大口浓痰，冷笑道：“小狗日的，你不是要拎斧子弄死我们吗？”
“来啊，你真当老子怕你了？”
顾戎对他的挑衅冷眼无视，缓缓抬头时眼里只容了一个人。
顾戎沙哑道：“大姐，我跟你解释过了。”
顾戎是在昨天出来买豆腐的时候，才知道顾进娣回娘家了，刚拎着豆腐走出来没多远，就被顾进娣堵住甩了一巴掌。
顾社和兰桂香都不敢打顾戎巴掌。
但顾进娣敢，她也知道顾戎不会还手。
顾戎指腹无意识地滑过仍在隐隐作痛的侧脸，眼帘低垂：“他们……”
“你结婚娶媳妇儿了。”
顾进娣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顾戎眉心狠狠打结：“这是我的事儿，跟谁都没关系。”
“大姐你……”
“如果不是你媳妇儿撺掇的，你怎么会拎斧子闯家？”
顾进娣粗暴地打断顾戎的话，阴沉着脸说：“我听娘和二舅说了，你那个媳妇儿是城里来的千金，恶得很。”
“刚进门就对娘和二舅妈动手，还敢拿刀伤了咱爹娘。”
顾进娣一张与年龄极其不符仿佛比兰桂香还多几分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恶意，一字一顿地说：“把她打发回娘家吧。”
“这样的恶毒媳妇儿，你不能要。”
顾戎静静地看着对面投来的眼神，在片刻后毫无征兆地笑了。
顾戎抬手把乱发胡乱往脑后一抹，仿佛是含了无数柔情的桃花眼内泛起点点讥诮：“可是大姐。”
“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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