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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空口吃了个看不见的鹅蛋。
盛夏心说了一句果不其然，摁了下车笛把窜出来挡道的狗吓走，眯眼看着前盖冒出的烟，心绪无痕飘远。
顾戎前脚刚被冤了重罪释放，顾家后脚就大盖小楼。
顾家人哪儿来的钱？
还有顾戎之前在派出所的面前对顾家的那些亲戚说，他发过疯犯过狠时，那个叫嚣着要教训她的二舅满脸惊恐，不像是演的。
时机大约都是在五年前。
顾戎今年二十五岁，五年前的阴霾一直持续到现在都不曾散去。
五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还有就是……
盛夏不经意似的说：“顾家这几天是来客人了吗？”
“我认识不？”
六子沉浸在惊吓当中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指定不认识啊。”
“顾家大姐早就嫁出去了，昨儿个才回来的，嫂子你……”
“顾家大姐？”
六子：“……”
大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六子的嘴，强挤出一脸干巴巴的笑，龇牙说：“嫂子，六子晕车脑子都摇成蛋花汤了，他胡说八道的话哪儿能信啊？”
“六子你是不是要吐了？！”
六子连滚带爬地把脑袋缩了回去，还故作声势地哇了一大声。
在大顺紧张得要死的目光中，盛夏非常善解人意地露出个微笑：“晕车是挺难受的。”
“车厢里有一罐子胖婶泡的酸萝卜，吃了估计能好受些，你去帮他找找？”
大顺也不敢多话了，以向后翻滚的姿态滚进了车厢，盛夏暗暗踩重了油门，拖拉机再度爆出一声惊人的巨响。
六子挂在大顺的身上这下是真的要吐了。
浓烟滚滚中，大顺虚弱地掐住六子，一脸完犊子的绝望：“完了……”
这下不光是戎哥要撸袖子，嫂子看起来也好像是要砍人了！
车厢里来帮忙的两个人殷勤得很，只是都在下车后变成了哑巴，除了卖东西的时候，谁都不敢说话了。
盛夏对此也不在意，卖货的全程都面带微笑，开着拖拉机出摊的第一天收益也远比预想的好。
正巧赶着要过年了备年货的人多，摊位刚支起来就被人群包围了。
村里收来的鸡蛋是一块八一公斤，进了城直接倒手一转就是两块五。
山蘑菇山榛子山核桃之类的野山货更是奇货可居，直接卖出了比肉高贵许多的高价。
盛夏围着拖拉机摆开的摊子不断卖出，等车上的货所剩无几准备收摊时，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大顺小心翼翼地送来了两个肉包子：“嫂子，戎哥特地交代了你胃不好，吃不了冷硬的，你先吃这个？”
包子还是热的，只是怎么看都没有那天夜里的黄面馍香。
盛夏接过包子在手里掂了掂，失笑道：“你们戎哥还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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