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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不光是盛怒之下动手还留了分寸，在打完人后也很客气，反正是一点儿都看不出他暴起伤人时的狠劲儿。
杜村长愁得胡子都更白了。
山沟沟里的村里人，懂一点法的就只有村支书和大队长。
现在懂法的不在，也没人敢犯法。
哪怕杜老大被打得哎呦哼唧不断，也没人提出要报警或者是找顾戎的麻烦。
眼看着顾戎端着一碗水去给歪在凳子上的杜老大赔礼道歉，杜村长更是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杜老大差点被顾戎吓尿了。
顾戎也是真的笑了：“那么紧张做什么？”
“今儿是我冲动了，不好意思哈。”
“你不至于这么点儿小事儿都要跟我计较吧？”
杜老大长得五大三粗的看起来挺吓人，实际上有不起横行乡里的本事。
这人就是嘴臭嗓门儿大比一般人抗揍，搜罗了几个营养不良，头发泛黄的狗腿子，平日里偷鸡摸狗，抢小孩儿的鸡毛换酒。
遇上真正发狠的狠角色，他连被端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真的一拳就被顾戎砸软了骨头。
顾戎一眼就看出这个抖成了筛子的人做不成主谋，笑得意味深长：“实在对不住，下手重了些。”
“你要是疼得厉害的话，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
杜老大此时看着满脸是笑的顾戎，跟见了活阎王没区别，哆嗦着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坨，惨白着胖脸使劲儿摇头：“我我我……我不疼！”
顾戎无视他颤抖的拒绝，把代表赔礼道歉的水碗强行塞进杜老大的手里，看着被他抖得撒出来的水，低低的笑了。
“不疼啊。”
“不疼那就算了。”
“不过下次记得把自己的嘴管好了。”
顾戎凑在杜老大的耳边，微不可闻地说：“再敢让我听到你说我老板一句不好听的，割了你舌头喂狗。”
正巧这时盛夏和杜村长谈好了，顾戎听到叫自己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语调轻快：“老板？”
盛夏不露痕迹地送了他一个白眼，果断说：“我们走。”
杜村长慌忙道：“那鱼塘的事儿……”
盛夏口吻强硬地打断，冷冷地说：“塘子的事儿等大队长和村支书回来了再说，如果类似的事儿处理不了，那这地方你们自己留着吧。”
“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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