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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品的范围很难被定义，但什么不是废品却不难分清。
顾戎不知道那个姓王的主管具体管的是哪儿，又是哪个部门的领导，不过顾戎清楚什么不能碰。
顾戎大手在富哥挤满了肥肉的肩膀上搭了搭，不紧不慢地说：“我本事弱本钱也不足，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
“富哥，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攒点儿家底子不容易，轻易败了那就都是白忙活了。”
“你们聚着，我先走了。”
顾戎反手扣紧帽子迎着风雪走远，富哥迟疑地转头看看饭馆里的王主管，最后还是一咬牙走了回去。
发大财的机会要是抓不住，一辈子都只能是小人物！
顾戎余光捕捉到富哥背影的决然，百感交集地呼了一口气，沿着道边慢慢地走进了风雪深处。
一个小时后，由一节废弃火车厢改成的小屋内。
顾戎扒开垂下来的门帘进去，抖了抖身上的雪就听到有人说：“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被顾戎叫作老营子的人好奇地往外探头，奇道：“张大富说的活儿你真给拒了？”
“真不干？”
顾戎扯了扯嘴角走到炭盆边坐下，伸出手烤火的同时微妙地说：“不是不干，是不敢。”
“知道前些天他们带我去看的货都是什么成色的么？”
顾戎话声淡淡：“18号，全新。”
顾戎不懂政治，也不知道全国钢铁一年的具体产量。
但顾戎哪怕是个文盲也能轻而易举地知道，钢铁是个稀罕物，也是国家要大力增产的珍贵资源。
这样的东西，还是成吨论的，就算是打了废铁的价，谁敢收？
老营子不知道这一茬，惊得脸色骤变。
顾戎闭上眼抻了抻腿：“我估计这些东西的来路不正当，早晚要出事儿，搅和这种作死的买卖做什么？”
低价入高价出是能大赚一笔，可要是出不去了呢？
这么要命的东西砸在手里，那可不是判个三五年就能搞得定的。
顾戎懒得赚这种卖命的钱，又不好直接拒了富哥，索性就装了一回没钱的孙子。
不过他这段时间也不都在浪费时间。
顾戎搓了搓指腹说：“你收拾一下，咱们再去一趟水泥厂。”
这边的买卖是做不成了，但顾戎更看重的显然是另一头。
老营子匆匆裹上棉衣跟顾戎一起出发，等到了水泥厂又是一番拉锯谈价。
顾戎这次看中的是厂子里积压的一批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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