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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回家吗？”
姜满看着手里学生证上的照片，用指腹摩挲着照片的边缘，声音轻的仿佛一吹就散了，“我已经记不清家的样子了……”
她的魂魄微微颤抖起来，墙壁上悬停的水珠劈里啪啦落了一地，像是她已经流不出的泪水。
半晌，她飘到桌子旁坐下，带起一阵凉风。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
姜满抬手抹了把脸：“我……慢慢说给你们，很多事，再不说，我怕我自己也要忘了。”
此时的姜满已经没了那副狰狞的模样，苍白的脸上甚至透出几分书卷气，两颊侧边的头发柔顺的垂下。
众人重新坐下，木板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是滨江人，”
姜满绞着袖口，声音轻的像叹息，“那天是星期六，天气特别好，我和高中同学约着一起去逛街，我们很久没见了，她说那边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做的杨枝甘露特别好喝。”
阳光透过商业街的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斑。
新开业的奶茶店生意很好，顾客络绎不绝，姜满坐在店门口的长椅上，帆布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边看手机边等朋友。
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就是这个时候跑过来的。
男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付款成功的界面。
“小姐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
男生走到姜满面前，语气有些焦急，但还是很有礼貌。
见到姜满抬起头看向他，男生从包里掏出一包卫生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女朋友突然来了例假，我刚去给她买了卫生巾，她现在在那边的公共卫生间里，我进不去，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她送一下？”
姜满看向他手里的东西，粉色的包装上印着卫生巾品牌的图案，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公厕，就在广场的角落里，不远处就是保安亭。
想到自己也曾经因为突然而来例假窘迫，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想法，姜满伸出手道：“给我吧，我正好要去洗手，顺手的事。”
男生千恩万谢地把卫生巾递给她：“进去之后喊小雅就可以，她在最后一个隔间！
真是太感谢你了，一会我请你喝奶茶！”
姜满转身时，看见他打开手机发了条信息，脸上的焦急也褪去了些，多了些轻松。
走进公共厕所，里面没有人，空旷的屋子里弥漫着柠檬清洁剂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小雅？”
姜满在最后一个隔间前停下脚步，指尖刚刚碰到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又喊了一次：“小雅？”
“在这里！”
这一次女生很快回应她了，“你等一下！”
姜满站在门口，等待她打开门缝把卫生巾递过去。
就在这时，门板却从里面猛然打开，迎面而来的巨大力道，撞得她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还没有等她站稳，就看见个身穿黑夹克的男人从隔间里面窜了出来，身材高大，脸被口罩和帽子挡得严严实实。
“唔！”
姜满的惊呼被男人手里的毛巾死死捂在喉咙里，都来不及挣扎，在她条件反射呼吸的瞬间，视野就开始变黑，整个人像是被拔掉电源了似的，瞬间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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