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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三的意识世界变成了暗色……双腿不受控制的穿过一条幽暗地下通道。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由岩石和木材加固的坑道。
坑道靠墙的位置，是用简易木板搭成的通铺，上面铺着薄薄的稻草和军毯。
中间，是一张粗糙的木桌，上面摊开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
两个人正俯身在地图前，其中一人（三连长？）手指用力地点在地图上的某个点，嘴唇快速开合，神情激动；另一人（指导员？）则皱着眉头，用铅笔在上面划着什么，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他走过一个拐角，进入另一段坑道。
两个身影（二班长？狂人兄？）靠着冰冷的石壁坐着，一人手里似乎在摆弄着什么小物件，眼神空洞，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另一人则仰头小口的喝着水。
一个略显瘦小的身影（结巴小战士？）从他身边飞快地跑过，还回头朝他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急切的表情，示意他跟上。
……他跟着那身影，走进一个更加宽敞，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味和药味的坑道。
这里或坐或躺了十几名伤员，缠着渗血的绷带。
他们围成一个松散的圈，围着中间似乎有什么，都在轻轻地拍着手。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影（黑子？）站在圈边，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回过头，那张憨厚却带着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黑子侧了侧身，为他让开了一条缝隙。
他走进人群中间。
只见一名穿着不合身军装、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卫生员（白洋？），正在空地上缓缓起舞。
没有音乐，她的动作就是唯一的韵律。
她伸展手臂，如同拥抱希望；她轻盈旋转，衣服的下摆划出孤独的弧线；她低头，双手轻轻合拢贴在胸前，仿佛在祈祷，又像是在守护着某种无比珍贵的东西。
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一种的平静和专注。
回过头军装笔挺身影（谢晋元？）对他敬礼，一个抱着双手的身影（齐家铭？），还有一个对着他比出大拇指（陈树生？），一道瘦小的竖着双马尾的身影（马涵涵）从也来到中间，手中拿着扇子在轻轻舞动，口中发出无声的唱腔。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她们俩，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和光芒。
帐篷外，呼啸的风声中，似乎隐隐约约夹杂着某种极轻微的、如同呓语般的呼唤，听不真切，却萦绕不散。
而远在200公里外的一间营部卫生所，梦中舞蹈的女孩也似乎陷入了梦魇，口中不断呢喃着“不要，老三，我不要你死”
。
就在卓老三曾经肆虐过的那个美军炮兵连阵地北侧，大约一公里外，一处地势略高、视野开阔，且巧妙地利用了一辆被击毁的谢尔曼坦克残骸底盘作为隐蔽所的雪窝里。
两名身穿着臃肿军绿棉衣、外面披着白色伪装披风的身影，几乎与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
其中一人，透过一架炮队潜望镜，仔细地观察着远处刚刚平息下来、依旧灯火通明的炮兵阵地以及更南边的漆黑林地。
另一人，则抱着一支加装了瞄准镜的莫辛纳甘1944狙击步枪，警惕地警戒着侧翼。
观察了片刻，年轻些的那个身影，用带着疑问的口吻，压低声音问道：“师傅，底下敌人巡逻得很严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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