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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长缓缓站起，走到他身旁，盯着那条波段信号，眼神逐渐阴沉：“鹰酱的老把戏……又来了。”
话音未落，低频雷达屏幕骤然闪动，三道极其模糊的光点浮现，如暗夜中潜行的三头野兽，正在防空识别区边缘缓缓游走，轨迹波动极其细微，仿佛故意与地球曲率保持某种巧妙夹角，难以捕捉。
高频雷达毫无反应，像睡着了一样静静沉默。
原本对三代机可以轻松锁定的波段系统，在F-22面前像是被瞬间遮了眼。
电子对抗模块的屏幕没有告警，雷达复合图像显示为“环境干扰”
。
“这是他们调过参数的隐身航线。”
副技师低声说，眼睛紧盯雷达副频，“专门避我们雷达扇面。”
值班长眸色一凛：“调出米波阵列。”
米波雷达图像切出，光点更加模糊，但确实存在，三处“热点”
拖曳着微弱的红影，在空域中像蛇影翻动。
识别精度远不及标准火控，但足以判断：这是有人，正在主动“绕开”
你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这时，通讯频道骤然响起：“顾言少校，东南识别区发现异常目标，请前往指挥厅主持响应。”
休息室内，顾言猛地睁眼，连军帽都顾不上扣，抬手一撩军服便冲出门去。
大步迈入指挥厅，眼神一扫，声音稳中带压：“确认目标。”
雷达兵抿了抿唇，还是抬起头低声回答：“三个热点，飞行高度一万六，隐蔽性极强，初判为第五代战机……疑似F-22。”
大厅顿时陷入短暂寂静。
技术组面面相觑，战术参谋低头调出敌机轨迹，值班警报还未响起，空气中却仿佛己经闻到了金属与高温涡流交织的气味。
整个东南指挥系统的神经，在这一刻被绷得极紧。
顾言眉头紧蹙，下达指令：“HQ-9提高警戒等级，全频录波，全轨记录，不允许有丝毫放松。”
雷达兵的指尖在图纸上停顿了一瞬，屏幕上的波形曲线缓缓爬升，却始终停留在模糊的灰区。
屏幕下方的底噪水平异常稳定，像是被人用手遮住了探头。
那三个“热点”
在低频雷达回波中游弋不定，时而合并，时而分散，仿佛是蓄势而动的三枚冰冷水雷，随时准备撕裂夜空。
“没法锁定。”
雷达兵喃喃着，眼神里透出茫然和压抑，“信号反射太低了……他们在刻意规避我们。”
技术副官迅速接过话头，语气沉着但藏不住焦躁：“我们高频雷达，根本没法追踪这种级别的隐身目标。
更别说火控引导了。”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那道数据曲线，“新型反隐身阵列还在试验区冷躺着，现在能用的，只有这几组上世纪末部署的米波雷达。”
顾言立于战术指挥台前，一手捏着眉心。
他不是没有见过危急局势，但此刻那种“看见敌人却动不了”
的感觉，比任何一场实战都压抑。
他的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上报吧……这己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密级红电文五分钟内送抵空军联合指挥部。
指针刚过零点三十分，华南战区司令部紧急召集战备应急组，开通最高响应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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