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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
石磊和余寰俯首应下。
阿也心中惊奇,她原以为芳芪赶来阴山,是因为石磊被留在云间派,不得已而为之,但现下一看,二人神色恭敬,分明以芳芪为首,恐怕这战力第一,另有其人。
芳芪振袖,六角雪花随之破碎,汇入袖中。
她一字一顿道,“此战,与五州共存亡。”
敲定完最后的细节,阿也走出营帐,月色初上,弦月日渐丰腴,大概等到满月,便是大战之际。
视线扫过溪对岸的营地,旌旗上的青兰被月光镀上一层银晖。
阿也脚下打了个转,改朝那边的主营帐走去。
云间派来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参与镇压兽潮一事?芳芪不提,旁人不问,阿也直觉这其中又有隐秘,得找云弈问个清楚。
“华姑娘?”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也转头,是云漪,她双手捧着木盒,飘来一股甜香,有些熟悉,遂问,“姐姐这是……”
“这是我刚做的也桃糕。”
云漪温柔一笑,打开木盒,六块花糕排得整整齐齐,热气腾腾。
见她意有所动,云漪歉然道,“今日这些是去祭堂敬香用的。
若华姑娘喜欢,明日我再做些送来。”
“多谢姐姐。”
阿也笑道,“夜深了,我与姐姐一道去吧。”
云漪讶然,见夜色浓稠,知她有心护送,便承了这番好意,欣然道:“多谢华姑娘。”
二人并肩而行,说了些闲话。
推开隧道尽头的石门,阿也走到衣柜旁,学凌栾连敲三下石壁,机括凸起,打开暗门。
“云间派的各位……在那边。”
阿也回忆道。
“多谢华姑娘。”
云漪颔首上前,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其中一幅画像上——少女顶着五股辫盘成的双螺髻,一双桃花眼弯弯,笑容明媚而张扬,像辛辣的一阵风。
半晌,云漪点香祭拜,介绍道:“这是云洮,我的姐姐。”
心头微动,阿也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视线从画像上移开,停在云漪脸上。
“我们并非亲生姊妹,而是乡里邻居。”
云漪解释道,“幼时村里遭混元兽袭击,险些灭亡,幸得师祖施救,我和云洮门单户薄,故义结金兰,一同随师祖回了云间派,后来因她年长些,所以当年赶赴阴山,但……没能回来。”
“节哀。”
阿也轻声道。
“我们并不相像,非要说的话,云欢倒是有些像姐姐。”
云漪笑道。
经她一点,阿也顿悟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二人眼形相似,只是云洮的更窄,眼尾微挑,笑起来的时候像眯着眼的狐狸,而云欢眼型更长,不笑的时候像狩猎的孤狼。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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