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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发出轻微的电机驱动声，缓缓地转了过来。
林凡终于看清了这位“博士”
的真容。
那是一张极其枯槁的脸，皮肤紧贴着骨骼，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泽，眼窝深陷，仿佛饱经风霜。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甚至可以说锐利，瞳孔深处仿佛有数据流在飞速闪烁，带着一种超越了年龄的、非人的理智，以及一种深藏其中、近乎偏执的疯狂色彩。
他就这样平静地“看着”
林凡，目光如同手术刀，似乎要将他从外到里彻底剖析。
他打量着林凡——浑身浴血，右手无力垂落，缠着浸血的布条，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为脱力和伤痛而微微颤抖，但脊梁却挺得笔首，那双眼睛更是燃烧着永不屈服的火焰，如同雪原上濒死的孤狼。
博士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赞叹，如同艺术家看到了最完美的杰作。
“真是……令人惊叹的顽强。”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学术探讨般的平静，“超越了‘零号’的、拥有自主意识的……完美进化体。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进化体？样本？”
林凡的声音因伤势和疲惫而沙哑，却冰冷如铁，左手中紧握的步枪微微抬起，枪口虽未明确指向博士，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和夜枭的疯狂，到此为止了。”
“疯狂？”
博士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而没有任何温度，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在轮椅扶手的控制面板上轻轻一点。
“不，亲爱的林凡，你错了。
这不是疯狂，这是……进化。
是生命形式向着更高维度跃迁的必然阶梯。”
他的目光越过林凡，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落在了外面那个狂躁的“零号原型”
身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惋惜与期待的神情。
“‘零号’是力量的容器，但它缺少一个稳定而强大的‘意志核心’，一个能够驾驭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力量吞噬的……灵魂。”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林凡身上，那眼神变得无比深邃，甚至带着一丝……狂热。
“而你，林凡，拥有着连‘涅槃’计划都无法彻底磨灭的坚韧意志，以及初步显现的、与‘零号’同源却更加纯粹的灵魂力量……你就是我们寻找了太久的那把‘钥匙’，那块最完美的……拼图。”
他微微前倾身体，尽管坐在轮椅上，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你将是这伟大进化的见证者，也是……开启最终之门的，最后催化剂。”
随着他话音落下，控制大厅内的灯光微微变幻，一股无形的力场似乎开始弥漫。
林凡感觉到，自己与外界那丝微弱的联系（或许是灵魂层面的某种感应）正在被迅速切断，这个大厅，正在变成一个完全独立的、与世隔绝的囚笼！
最终的摊牌，己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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