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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留下的那个小陶罐，像个沉默的、充满恶意的矮胖守卫，杵在院门内的荒草里。
李望舒没碰它，甚至刻意绕开它走。
谁知道那里面是“踏实觉”
的香油，还是能让耳朵里长出蘑菇的诅咒黏液。
脑中的嗡鸣依旧，像是有个不知疲倦的施工队在他颅骨里用电钻进行某种抽象艺术创作。
井底的亡魂倒是暂时消停了，或许是唱累了，又或许是被刚才那场荒诞的滑稽戏给“震撼”
到了。
李望舒甚至有点恶毒地想，要是把那丑角扔进井里，是不是能靠精神污染首接把那帮亡魂给超度了。
这念头让他嘴角扯动了一下，一个近乎痉挛的、算不上笑容的表情。
在这种鬼地方，幽默感就像是掉进茅坑里的最后一块饼干——你知道它不该在那里，但如果你快饿死了，可能还是会考虑一下。
而他，李望舒，现在就是那个在精神和物理双重茅坑边徘徊的人。
他回到堂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手里还攥着那本浸满绝望的笔记。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
叫了一声，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这才想起，从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院子里那个被丑角忽略的、装着白面馍馍和咸菜的崭新篮子。
食物朴素，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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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属于人间的气息。
与那个可疑的陶罐相比，这篮子食物看起来……正常得令人感动。
“呵，”
他对着空气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断头饭还搞得挺贴心。”
理智在疯狂报警：别吃！
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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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还是能让你爱上跳井的奇怪香料？
但胃囊在激烈抗议，空虚无助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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