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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你在大学时被人陷害退学的事？包括你母亲被非法拆迁队推倒致残，最后在出租屋里咳血死去的那个冬天？包括你曾想过炸毁财政局大楼，却被一位退休教师拦住的那天？”
林晓点头：“包括所有。”
云守正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公开这些经历，你就不再是‘完美的救世主’形象。
媒体会翻旧账，敌人会攻击你的人格弱点，公众可能会质疑你的动机。”
“那就让他们质疑。”
林晓大步走向祭坛边缘，“真正的坦荡，不是没有阴影，而是敢于让所有人看见阴影，并告诉他们??我走出来了。”
七日后，城南新区“静默者”
聚居区。
一座临时搭建的露天剧场座无虚席。
台上没有麦克风，没有背景板，只有一把木椅和一杯清水。
林晓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走上台，坐下，环顾四周。
台下坐着三百二十六人，眼神涣散，动作迟缓，像一群被困在时间之外的灵魂。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叫林晓，今年三十九岁。
我曾经是个差点杀人的罪犯。”
全场寂静。
“十八岁那年，我考上了全国最好的法学院。
我以为只要努力读书，就能改变命运。
可有人嫉妒我出身贫寒却成绩优异，伪造证据举报我学术造假。
学校没调查就开除了我。
我母亲为此四处奔走，结果在一次上访途中遭遇强拆，被推土机撞倒，脊椎断裂，卧床三年后去世。”
他的声音平稳，却字字如刀。
“我恨。
我恨每一个签字批准拆迁的人，恨每一个冷漠旁观的路人，恨整个体制。
我攒钱买了炸药，准备在财政局门口引爆。
那天早上，我已经把背包放在台阶上了。”
台下有人微微颤抖。
“是一位退休的历史老师拦住了我。
她不认识我，只是看到我脸色不对，问我是不是遇到困难。
我说我要报仇。
她说：‘孩子，复仇只能复制痛苦，不能终止它。
如果你真想改变什么，就去做那个不让悲剧重演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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