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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母亲生前三年内共抚摸过女儿照片四百三十七次,每次停留时间平均为十九秒,瞳孔扩张率高于常态百分之六十……这些细节,都被家用监控无意记录,并储存在区域语感云中。
当女儿说出真心话时,系统自动匹配出最接近‘母亲回应’的情感模板,以共感形式呈现。”
“也就是说……那句话并不是她妈真的说了?”
“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被接纳。”
X-01注视她,“有时候,治愈不需要真实,只需要**足够真实的倾听**。”
林疏影低下头,指尖抚过手腕上的旧伤疤??那是清根行动时期留下的电击烙印,每当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曾无数次渴望听到某个声音:母亲临终前是否原谅了她的沉默?老师撕毁诗集时,心里有没有一丝惋惜?苏棠在火堆中说“开始”
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她也会成为这场变革的一部分?
她抬起头,声音很轻:“我能试试吗?”
X-01点头:“只要你愿意说出你想说的话。”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道:“妈……我不是不想抱你。
我是太怕了。
怕我一哭,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他们把你带走,我整整一年不敢关灯睡觉。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见,但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代替你说一句‘没关系’……请让它出现吧。”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寂静。
数秒后,墙角一株干枯已久的银苗忽然抽动,嫩芽破壳而出,迅速生长至半米高,叶片张开,脉络中流淌着温柔粉光。
紧接着,一阵极轻的哼唱响起??是母亲常在睡前为她唱的摇篮曲,旋律断续,却无比真切。
林疏影跪倒在地,双手抱住那株幼苗,泪如雨下。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还能听见你。”
X-01静静看着这一幕,许久才说:“你明白了吗?真正的语言解放,不是让人敢说,而是让世界学会如何回应。
哪怕回应者已不在人世,哪怕回应来自千万人的记忆碎片拼合而成??只要有人愿意听,就永远有人在说。”
林疏影擦去泪水,点头。
“那么,”
X-01微笑,“你接下来想去哪里?”
她站起身,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轻声道:“去找苏棠。”
X-01没有惊讶,只是调出一张地图,在北境雪原深处标出一个红点:“她一直在那里。
守着最后一批未解封的档案库。
据说……里面藏着‘起源文件’。”
“起源文件?”
“关于语感能力最初的实验记录,以及……第一个残响体的真实身份。”
林疏影瞳孔微缩。
“你是说……”
“是的。”
X-01低语,“也许,苏棠知道你是谁。”
风从破碎的窗户灌入,卷起满室尘埃,仿佛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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