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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能性’。”
她伸手指向自己胸口：“我想让以后的孩子知道，哪怕出身卑微，哪怕身体残缺，哪怕无人教导，他们依然可以抬头看星星，并相信那光芒属于自己。”
镜中老者久久凝视她，终于点头：“好。
那就带走‘种子’。”
他抬手，从心口抽出一丝银光，形如麦穗，却又似星辰凝聚。
那光极小，却让整个古塔为之震颤。
就在苏挽晴伸手欲接之际，塔外骤然响起九声钟鸣！
九道黑影破空而至，皆披玄袍，面覆青铜面具，手持律尺。
他们落地无声，却令空气冻结，连时间都仿佛迟滞了一瞬。
“僭越者。”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声音叠加着千万重回响，“你触碰禁忌核心，即刻诛灭。”
苏挽晴却不退反进，双手高举《残者志》残卷，朗声道：“我不是修士，不懂什么大道至理！
我只知道，三百个孩子死了，因为他们想读书！
因为他们不肯认命！
如果这就是‘禁忌’，那我今日便犯一次天条！”
她猛然撕下最后一页，投入口中咬破舌尖，喷血于纸上：“**愿以此身承百罪，换人间一声真话！
**”
血火升腾，那页纸燃烧得异常缓慢，每一个字都在火焰中挣扎浮现，宛如活物重生：
>“我不怕死，只怕被人忘记。”
>“我能写字，所以我存在。”
>“妈妈，我在另一个地方学会了笑。”
这三行字出自归言岛最后一位幸存者的遗书，原本早已湮灭，此刻却借苏挽晴心头热血复现。
火光映照下，她的身影逐渐透明，仿佛正在消散。
“蠢货！”
柳含烟怒吼，拖着重伤之躯撞开大门，“你想用自己的命喂养愿网？！”
但她来迟了一步。
那团血火轰然炸开，化作漫天光雨，洒向四面八方。
每一滴光落入土地，便生出一朵白色小花，花瓣中心刻着一个孩子的名字。
衡律司九人齐动，律尺交叠成阵，欲将这片异象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此刻，南方小镇启蒙堂内，那群写下愿望的孩子们忽然齐声念诵起《千字文》，声音虽稚嫩，却整齐划一，穿透时空壁垒。
紧接着，北方雪原帐篷里，一位盲童摸索着刻刀，在木板上一笔一画写下“光明”
二字；东海渔村，一名老妪抱着孙子哼起归言岛流传下来的摇篮曲；就连朝廷派遣调查的官员，也在返程途中停下马车，默默取出那本《幼学琼林》，翻开扉页看了许久。
亿万万普通人的心念汇聚，竟形成一股无法计量的暖流，逆着天律压制之势奔涌而来。
“不可能……”
衡律司首领首次露出惊骇，“凡俗之心怎会如此……坚固？”
林小凡的身影出现在古塔顶端，一步踏出，脚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右手小指缺失处泛起微光，那是二十年前为救一名中毒少年自断指节所留伤痕。
如今，那伤口竟渗出点点星辉。
“你们错了。”
他说，声音不大，却压过了九重钟鸣，“你们以为秩序来自高天，来自典籍，来自宗门颁布的条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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