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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又说话了。
紧接着有椅子被碰倒，一阵兵荒马乱，方一惟的眼前终于出现了贺褚宁的脸。
憔悴得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蔷薇，那双总是裹挟风情的眸子布满了红血丝，面色苍白如纸，脸颊消瘦得厉害。
“惟惟……”
他只能发出极其轻微的气音，像是拼了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两人对视久久无言，直到一滴晶莹的泪从贺褚宁的眼角滑落，贺褚宁才手忙脚乱地退开，怕泪水落到方一惟的身上。
另一个人早已着急忙慌的去叫医生，很快大批人涌入，把贺褚宁挤到了一边。
方一惟再次看不见贺褚宁，心里生出些许烦躁，想要把这些医生全都推开，扑到贺褚宁的怀里。
1888眼见宿主即将情绪失控，它赶忙道：【淡定！
宿主！
淡定！
宁宁就在旁边，你淡定一点！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你冷静一点，别让他担心！
】
它的话很有用，方一惟即将暴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只是没一会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
“贺褚宁？”
“是。”
“听说你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参军后一直留在西部边防，几乎与社会脱轨，你的军功早就足够申请调走，为什么选择留在边防？”
“……我的父母曾经也是边防的士兵，我留在这里，是警号重启，想要继续延续他们的使命与责任。”
“方一惟到边防之前，你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隐约能猜到。”
“你杀了Krabs？”
“是。”
贺褚宁紧张地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搭着膝盖，坐姿像极了一个小学生。
这并不是因为他刚刚得知了自己杀的人吴铁柱真名为Krabs，身份是北美最厉害的向导，而是因为面前审问他的人，是方一惟的父亲。
“你知道你将他杀了，会引起多大的国际纷争吗？”
面容冷俊的哨兵猛地站起来，高大健硕的身形极具压迫感。
他是帝国最强的哨兵，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是无数哨兵心目中的第二偶像，也是元帅方则舒的正牌丈夫易安。
“我愿意承担责任，也愿意接受军事法庭的制裁。”
贺褚宁向易安敬了个礼，眼底是毫不退却的从容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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