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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里。
“师姐，你说要不要帮一下这一对小情侣？”
林晨笑着看向自家师姐，姜晴妙目轻眨，沉吟了半响：“可以帮一下。”
“哦，师姐为什么这么说？”
“他……他的出身和你一样。”
...
小女孩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水，涟漪一圈圈扩散出去，教室里没有人说话，连窗外掠过的风都放慢了脚步。
阳光斜切进窗棂，在讲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界线，仿佛将过去与未来一分为二。
陈默站在那道光里，久久未动。
他望着眼前这个扎着羊角辫、眼睛亮得惊人的孩子，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不过七八岁年纪，声音还带着奶气，可那一问却如刀锋出鞘，直指三百年来文明演进中最深的伤口??我们是否在追求秩序的过程中，把质疑的能力弄丢了？
“老师？”
小女孩见无人回应，又轻声唤了一句，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衣角。
陈默缓缓蹲下身来，视线终于与她齐平。
“你说得对。”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从不提问，我们就不再是人，只是被设定好程序的回声。”
教室外传来脚步声，是其他班级的学生路过。
有人听见这句话，停下来看了一眼；有人低声议论；还有个高年级少年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走进来，默默坐在最后一排。
这一节课，没有教材，没有课纲，甚至连黑板都没擦。
陈默只是坐在讲台边缘，开始讲述一个名字早已刻进历史尘埃中的少年??林晨。
他说他曾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野少年，背着破旧行囊走到反问学院门前，被人嘲笑鞋底开裂、口音土气。
他说他在地下密室第一次触碰母亲留下的晶石时，整条手臂被灼烧得皮开肉绽，却仍不肯松手。
他说他曾在静默之夜独自敲响残钟，只为唤醒那些快要忘记痛觉的人们。
“你们知道吗？”
陈默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那时候的世界，不允许悲伤存在。
哭是违规的，愤怒是危险的，连做梦都被判定为潜在情绪波动风险。
可林晨偏要哭，偏要怒，偏要做梦??他还拉着别人一起做。”
有个男孩举手：“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种世界里。”
“因为他不服。”
陈默笑了，眼角皱纹舒展开来，“不是靠天赋异禀，也不是天生神力。
他只是每次被打倒后，都会用一句话把自己重新撑起来：‘我不服。
’”
教室安静下来。
阳光移动，照到了那个最初提问的小女孩脸上。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鹤，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忽然说：“我也想写一句‘我不服’。”
“那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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