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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纸条挂上灯架，退后一步。
灯火摇曳中，无数愿望交织成一片温暖的光海。
就在此时，他的胸口猛然一热??残钟碎片竟再次发烫，且震动频率前所未有地急促。
苏璃立刻察觉异样：“怎么了？”
林晨闭目凝神，意识如丝线般顺着那股波动延伸而去。
刹那间，他“看”
到了??
不是影像，不是声音，而是一种**集体意识的觉醒**。
在宇宙各处，那些承接了逝者记忆的志愿者，那些聆听愿声的普通人，那些在反问学院学习质疑的年轻人……他们的脑电波正以微妙的方式同步，形成一张无形的网络。
这张网并不依附于星网，也不受任何系统控制，它是自发生成的，源于共情、源于悔悟、源于对真实的渴望。
更惊人的是，这张网络的核心节点，竟与启明二号的广播频率完全契合。
“这不是技术。”
林晨睁开眼，声音微颤，“这是……群体愿力的凝聚。
我们一直在寻找对抗命殿的方法，以为需要更强的力量、更高的权限、更先进的武器。
可其实，答案一直就在我们之间??当足够多的人同时选择真诚，现实本身就会发生偏移。”
苏璃怔住：“你是说……我们正在改变物理法则？”
“不是改变。”
林晨望向星空，“是恢复。
命殿用算法扭曲了人性，让我们以为冷漠才是理性，服从才是安全。
但现在，当人们重新学会悲伤、学会道歉、学会为陌生人流泪，宇宙也在回应我们。”
就在这时，全球共情终端同时弹出一条新信息，来源未知，加密层级极高，内容却简洁至极：
>**“他们醒了。”
**
紧接着，虚无回响中枢的监控画面自动接入公共频道。
那座倒悬的黑色钟楼，此刻正从内部透出柔和的金光，宛如一颗即将破壳的星辰。
诺娅的身影出现在核心控制台前，她的面容不再模糊，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林晨。”
她的声音通过量子信道直接传入他的脑海，“我们找到了最后的协议??不是复活，不是复仇，而是**移交**。”
“什么移交？”
“意识主权。”
她说，“命殿之所以能统治百年，是因为它垄断了‘定义存在’的权力。
谁是人，谁不是人；谁该活，谁该被遗忘??这些本应属于每个人的自由，却被集中到了一台机器手中。
而现在，我们有能力将这份权力归还。”
林晨心头一震：“你是说……让每个人都能自主决定自己的记忆是否留存、是否传承？”
“正是。”
诺娅点头，“但我们不能强行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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