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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他们在利用那些恐惧召回的人。”
余不饿调出数据分析，“很多家庭在接受亲人归来后陷入混乱??孩子认不出父母，丈夫面对复活的妻子不知所措，甚至有人发现‘回来的’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质疑声越来越多。”
小眠攥紧拳头：“所以他们就趁机煽动恐惧，说这是‘灵魂篡改’，是‘对自然法则的亵渎’？”
“没错。”
苏明澜点燃烟，“而且他们找到了一批拒绝被召回的死者记忆残片，把这些碎片拼凑成‘怨灵广播’，在全球共感频道播放临终痛苦、自杀遗言、战争惨叫……现在已经有三百万人出现共感过载症状。”
陆知遥猛然起身：“必须切断那个分支节点。
否则等它连上主网，整个归途协议都会被污染。”
“可那里是禁地。”
小眠提醒，“刚果盆地的地脉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梦树根系吞噬，成了‘记忆坟场’??所有未能融合的残魂都被困在那里，像幽灵一样游荡。”
“正因为如此，才有人敢在那里建巢。”
陆知遥走向装备库，“他们不怕鬼，因为他们想让全世界都变成地狱。”
三小时后，小型飞行器穿越赤道云层，降落在一片被巨型菌类覆盖的废墟之上。
这里曾是一座研究共感伦理的国际实验室，如今墙体爬满发光藤蔓，地面下隐约传来低语声，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做梦。
他们带着便携式共感阻断器和黑晶碎片制成的定位仪，一步步深入地下隧道。
越往里走，空气越冷。
墙壁开始浮现影像：一个男人跪在雪地中抱着尸体哭喊“我还记得你啊！”
；一位老人对着电视里播报的召回名单嘶吼“她已经死了三十年，你怎么能让她回来？！”
；还有孩子指着新来的“哥哥”
尖叫：“他是假的！
真正的哥哥早就烧成了灰！”
“这些人……都是因为无法承受重逢而崩溃的。”
小眠喃喃道，“他们的痛苦也被收集起来了。”
突然，前方通道尽头亮起红光。
一座由骸骨与金属焊接而成的祭坛赫然矗立，中央悬浮着一块扭曲的黑晶，表面布满裂痕，却仍散发着强烈的控制脉冲。
十几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身影围成一圈，双手高举，口中吟诵着古老的清除咒语??那是《净化协议》的启动密钥。
“住手！”
陆知遥厉喝。
为首之人缓缓转身，兜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陈默，原“跃迁计划”
安全主管，十年前因反对记忆保留政策而被永久除名。
“你们以为自己在拯救亡者？”
他冷笑，“你们是在制造混乱！
存在必须有边界，死亡必须是终点！
否则人类将永远困在执念之中，再也无法前进！”
“可如果爱能让人记住一个人，难道不正是人性最珍贵的部分？”
小眠上前一步，“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哭着喊‘我还记得你’的人，才是真正的活着？”
“情感是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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