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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正听麻醉医生报患者血压的陆回舟，终于忍不住瞥“他”
一眼，正看见“他”
怔怔低头，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像电视机雪花信号一样闪烁的身体，忽然伸手戳进自己透明的胸腔，又愣愣把手指拿出来，戳进肚子……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还算平静收回视线，扫过毫无异样反应的同事，尽力撇开“他”
这个人，顺着“他”
的话，看向手术台。
nbsp;nbsp;nbsp;nbsp;“他”
前两天就曾出现，和他讨论过刘青的手术，陆回舟无法验证“他”
是什么存在，没有轻信“他”
的话，但也没轻易断定那些话为假。
nbsp;nbsp;nbsp;nbsp;两天来，他一直在衡量数据、经验，和那抹先验性的直觉。
nbsp;nbsp;nbsp;nbsp;此刻，他沉心静气，从托盘中拈起柳叶刀，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他”
不知怎么飘到自己面前，而且，伸手摸过来。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蹙眉：“他”
想做什么？有没有……消过毒？
nbsp;nbsp;nbsp;nbsp;念头一闪而过，陆回舟本能要避开“他”
，却发现自己像被施了法，丝毫动弹不得。
nbsp;nbsp;nbsp;nbsp;而苏煜，他只是想试试“梦”
里其他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古怪，却在手指接触到陆回舟的一瞬，眼前一暗。
nbsp;nbsp;nbsp;nbsp;宛如穿过一条极黑的隧道，又猛地被抛出来，苏煜眼前很快又亮堂起来，但视野完全变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再是背对、而是面朝手术台，两张戴着口罩帽子的脸，正与他隔台相望。
nbsp;nbsp;nbsp;nbsp;“老师，开始手术吗？”
其中一人问他，眉眼隐隐熟悉。
nbsp;nbsp;nbsp;nbsp;“老师？”
对方催促。
nbsp;nbsp;nbsp;nbsp;老什么师，我是你宝贝牛马……苏煜凭借那一丝熟悉辨认出说话的是谁，神色复杂。
nbsp;nbsp;nbsp;nbsp;是他老师石峥嵘，年轻版的。
nbsp;nbsp;nbsp;nbsp;那么，现在的他又是谁？
nbsp;nbsp;nbsp;nbsp;想到老师对自己的称呼，苏煜忽然低头，看了眼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有了实体。
nbsp;nbsp;nbsp;nbsp;身穿蓝色手术服，手里，还捏着把柳叶刀。
nbsp;nbsp;nbsp;nbsp;做工精良，刀柄压手，刀片纤薄，是把好刀，初次接触，就完美贴合苏煜的手感。
nbsp;nbsp;nbsp;nbsp;等等，不是他的手感……
nbsp;nbsp;nbsp;nbsp;苏煜看向“自己”
握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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