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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令昭易伸手按住他手背，触及的肌肤一片滚烫：“我一个真神仙都不能轻易去做的事情，何况你一个半神呢，未免也太冒险了。”
“若连这十年都换不来太平，要这么长的寿命又有何用？”
宋应笙转头看她，眼底金纹与她指尖的冥火交相辉映：“王妃，你总说羡慕我能预见未来。
可你知道吗？我最怕看见的，就是……”
他忽然噤声，龟甲在掌心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令昭易看见他耳后泛起淡青色咒印，那是每次使用禁术的代价。
她忽然想起百年前在往生河畔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
他也是这样固执地替她挡住瘟神的毒雾，哪怕自己被业火灼伤，也只是笑着说＂神仙不该染血＂。
“让我来。”
她抽出腰间的剑，剑锋在掌心划出细长的伤口：“用我的神血，或许能撑得更久些。”
“不可！”
这次换宋应笙和宋应霖同时出声。
前者抓住她手腕，后者直接夺过她手中的剑。
令昭易看着他们眼底如出一辙的担忧，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一个是半神，一个是凡人，却都在为她这个“神仙”
担心。
塔顶的锁链终于彻底崩断，邪修的阴笑声混着夜风卷进塔内。
令昭易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知道皇后的血祭已经开始。
她抬头望向塔顶裂缝中露出的夜空，月亮正被乌云啃食成不规则的形状。
“听我说。”
宋应笙忽然握住她的手，将龟甲按在她掌心。
三日后月全食时，你带应霖去城西破庙，那里有我埋下的星盘，可暂时阻断东玉国的传送阵：“至于皇后。”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冥火印记上：“你体内的灵力，或许能与蚀心散的邪力对冲。
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么做。”
“我明白。”
令昭易打断他，将龟甲收入袖中。
她能感觉到宋应笙指尖的颤抖，那是从未有过的动摇。
原来半神也会害怕，害怕预见的未来里，有人要替他走进那片他早已看清却无法改变的黑暗。
塔门传来一连串的敲门声，是楼下那个领头的侍卫敲的。
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他们来这里找大祭祀，说是好久没有见到他们夫妻俩，想要见见说会儿话什么的。
“时候也不早了，看样子皇后娘娘不是很高兴。”
宋应笙道。
两个人走下去打开门，就看见刚才那个侍卫，对着他们行了一礼，语气恭敬道：“王爷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令昭易宋应霖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叹气。
也不知道这皇后一会儿能做出一场什么样的戏来，有点儿好奇，反正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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