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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澜避开她探寻的目光，将手中青瓷瓶往袖中藏了藏。
瓶里是萨仁偷偷给的续命散，说是能暂缓毒发，却有蚀骨之痛。
昨夜船过洞庭湖时，他疼得将嘴唇咬出了血，却硬是没让身边人察觉。
马车突然停住，外头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夹杂着卖糖画的梆子响。
秦安澜掀帘望去，只见官道旁有个货郎担，竹筐里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糖人，蝴蝶、锦鲤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等着。”
他忽然咧嘴一笑，不等谢昭愿反应便跳下马车。
她望着他大步走向货郎的背影，发间束着的青色发带被风掀起，露出后颈几处新添的白发。
心口猛地一揪，谢昭愿想起昨夜替他梳头时，那些白发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诺，给你的。”
秦安澜回来时手里举着一支糖画，琥珀色的糖丝勾出一只歪歪扭扭的凤凰，“那老头儿说这是皇后娘娘专属，我瞧着倒像你生气时的模样。”
谢昭愿忍俊不禁，接过糖画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这双手曾握过利剑、批过奏折，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护着支易碎的糖画，生怕被风吹化了。
她忽然想起刚登基那几日，他偷偷溜出宫给她买糖糕，回来时沾了一身面粉，却笑得像个孩子。
“张嘴。”
谢昭愿掰下一小块糖丝，递到他唇边。
秦安澜挑眉咬住，忽然倾身将她困在马车角落，舌尖卷走她指尖残留的糖渣。
谢昭愿耳尖发烫，正要推他，却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
“主子，是沈大人的信。”
赤霄掀开帘子，递上封着蜡丸的密信。
秦安澜挑眉接过，指尖捏碎蜡丸的瞬间，谢昭愿看见他眼底掠过一丝暗云。
“怎么了？”
她伸手按住他握信的手。
纸上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句“西域异动”
被墨汁晕开，像一团不祥的乌云。
秦安澜沉默片刻，忽然将信纸投入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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