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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武德帝姬能否狠得下心来，屠尽自己的宗族？”
nbsp;nbsp;nbsp;nbsp;“能否斩尽一切与你对立之人？”
nbsp;nbsp;nbsp;nbsp;“能否背负得起千古骂名？”
nbsp;nbsp;nbsp;nbsp;第56章二圣，请北狩吧
nbsp;nbsp;nbsp;nbsp;殿内静谧许久，就当韩离素以为他看错了人，心思微沉时，背光站在窗前的少女微微抬起了手，视线似乎停留在了那条粗沉的黑铁镣铐上。
nbsp;nbsp;nbsp;nbsp;青年狭长的眼微微睁大，耳边听见了金属断裂的响声。
nbsp;nbsp;nbsp;nbsp;“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nbsp;nbsp;nbsp;nbsp;“杀人何须惜手劳，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注]
nbsp;nbsp;nbsp;nbsp;赵芫的目光清冷，褪去了十几年来的怅惘，“我在这个世界，就是来杀人的。”
nbsp;nbsp;nbsp;nbsp;她转身朝紧闭的大殿正门而去，冰凉刺骨的杀气从韩离素身旁掠过，他怔了片刻旋身望向武德帝姬的背影，耳边犹听得到少女清冷的声线念出令人胆寒的诗句：
nbsp;nbsp;nbsp;nbsp;“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注]
nbsp;nbsp;nbsp;nbsp;“贩国之人曰可杀，贩民之人曰可杀。”
nbsp;nbsp;nbsp;nbsp;“皇亲贵胄曰可杀，世世朱紫曰可杀。”
nbsp;nbsp;nbsp;nbsp;“杀！
杀！
杀！”
nbsp;nbsp;nbsp;nbsp;太清殿的大门被打破，门外传来侍卫禁军的喝声喊声求饶声。
nbsp;nbsp;nbsp;nbsp;韩离素却仍迈不动步伐，他以为自己所言便是石破天惊，便是逆天之言。
却不想他的诱导，放出来的竟是一把无法被掌握的凶器。
nbsp;nbsp;nbsp;nbsp;武德帝姬所念诗中，竟是全天下没有不可杀之人。
nbsp;nbsp;nbsp;nbsp;皇亲贵胄可杀，世家文武亦可杀。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他韩离素，韩氏，郭氏，蔡氏…无论是谁都没有豁免权，只要背叛了国家、背叛了百姓，都可以像杀死猪狗一样杀掉。
nbsp;nbsp;nbsp;nbsp;若武德帝姬走到了那一步，百年来大宋的文人制度必会天翻地覆，未来的君王会将屠刀架在文人的脖子上，他们再也没有豁免权，再也没有‘满朝朱紫贵，惟有读书高’的盛景。
nbsp;nbsp;nbsp;nbsp;可当他望着外面平静的天际，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nbsp;nbsp;nbsp;nbsp;大宋早已烂如骨髓，将它打碎重塑又有何不可。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韩离素甚至觉得郭孝友当真耽误了武德帝姬，他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
nbsp;nbsp;nbsp;nbsp;太清宫外横七竖八伏倒着不知生死的侍卫禁军，余下想要活命的禁军主动牵来了好马交给赵芫，他们垂着脑袋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nbsp;nbsp;nbsp;nbsp;赵芫上马，身后韩离素追出来：“您要单枪匹马回东京城？”
nbsp;nbsp;nbsp;nbsp;“我先去金陵。”
赵芫说道，“给韩学士一匹马，随我一同走。”
他既然上了这条船，赵芫便不会叫他有反悔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韩离素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很淡定地整理好衣帽，风度翩翩地爬上马背，从容对她说：“除了殿前司旧班，帝姬在燕地应还留有心腹，此时应当快马送信去。”
nbsp;nbsp;nbsp;nbsp;“金人围困东京城，正是四方大军勤王的关键时候，怎可少了燕地。”
nbsp;nbsp;nbsp;nbsp;赵芫发现这韩离素当真腹黑的很，他这意思，以勤王的理由将燕地的士兵调来，到时候连燕地的将领都不会知晓他们勤的王并非赵官家而是武德帝姬。
nbsp;nbsp;nbsp;nbsp;韩离素认为，一定要有个万全的占据大义的由头，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否则一不小心便会造成外敌在侧，而内部军阀割裂的局面。
nbsp;nbsp;nbsp;nbsp;对此，赵芫不可置否，照她来说，出卖国土和百姓，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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