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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练出来的警觉性，比什么精神评级都靠谱。”
维奥沉默了足足十秒。
李普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精神海旧伤显然还在折磨着他。
“非常感激阁下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但我有个条件。”
最终，维奥开口，
“我需要每天下午四点接孩子放学。”
李普笑了：“巧了，我正好下午四点下班，顺路过去接就行了。”
维奥微微抿唇：“阁下，我的意思是，我需要照顾孩子，我有一个雌虫崽。”
李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关系，你们可以一起包食宿。”
小孩子嘛，睡觉能占多少地方，吃饭又能吃多少啊，那么一点点，天可怜见的。
维奥僵在原地，冷硬的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谢谢。”
就这样，在充斥着汗味与嘈杂的一楼大厅，前边境军少校接过了雄虫递来的电子合约，签了字。
然后，李普跟着维奥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
路面坑洼不平，积水反射着霓虹灯的光污染。
廉租公寓的外墙漆早已剥落，露出锈迹斑斑的合金骨架，通风管道里传来可疑的窸窣声。
“到了。”
维奥在一扇锈蚀的金属门前停下，钥匙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门开的瞬间，李普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廉价清洁剂的味道。
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里，一张折叠床紧贴着墙，旁边是用储物箱拼成的“餐桌”
。
唯一的窗户被报纸糊住，墙角堆着几个空营养剂包装。
维奥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有些难堪，但是难堪并不值钱，也并不重要。
他快步走到床边，把被子叠成标准的军营方块，又迅速收起晾在衣绳上的几件旧衣服。
“抱歉，阁下。”
保镖先生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我会尽快收拾，您可以在门外等。”
李普却径直走了进来，踩在翘起的地板上发出吱呀声响。
他注意到墙上用磁铁固定着的几张纸。
——小孩子的奖状，还有一张边境军团合影，照片里的维奥穿着笔挺军装，胸前别着闪亮的勋章。
小孩子叫维亚，李普决定，叫他小维亚。
去学校的路上，维奥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李普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前军官宁愿接高危工作也要住在学区——拐过三个街区后，破败的贫民窟突然变成了整洁的街道，远处矗立着一所挂着“第七公立小学”
牌子的建筑。
放学铃响起时，维奥的站姿不自觉地更加挺拔。
在一群嬉闹着冲出来的幼年雌虫中，一个瘦小的黑发男孩安静地走向他们。
小维亚看到父亲身边的陌生雄虫时明显怔住了，绿眼睛警惕地眯起——简直和维奥如出一辙。
“这是李普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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