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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丑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这个问题问出来。
三大圣人目光齐聚。
米梦枕、云隐月、老圣人。
三道目光落在袁丑身上。
犹如看着一个作弊的小丑。
太平道人摇摇头。
叹息更深。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老道士缓缓道。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你就成为了棋子，米道友发动圣战，实则是在借助你的手，压缩磨砺自己的圣道法身啊。”
“你以为是占据绝对上风，但实际上一直都在为米道友做嫁衣裳。”
“淬炼法身，压缩圣力，犹如淬钢，需要反复百炼......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龙刀峰顶最后一根枯枝。
那截裸露的刀柄早已不再震动，晶石炸裂后的余光仍如萤火般浮游于空中，久久不散。
青年跪在雪中，双掌合十，唇间话语虽止，心音未歇。
他的影子被月光照得极淡，仿佛随时会随风化去，可那双眼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着百代不灭的火。
他缓缓起身，衣袍上积雪簌簌滑落。
就在此时，脚下大地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不是山崩，也不是地震，而是一种自地脉深处传来的搏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
他低头看去，只见刀柄周围的雪层正缓缓融化，露出下方一片漆黑的土地。
土中竟有细小的蓝芽破土而出，迅速生长，缠绕刀身，形成一圈圈螺旋纹路，宛如活字铭文。
“忆言藤……还在生长。”
他喃喃道。
忽然，一道微弱的光从东南方向掠来，如流星坠地，落在他身前三步之处。
光芒散去，显出一枚残破的木笛，半边焦黑，另半边刻着一个“知”
字。
他认得这笛??那是沈知微生前最后执握之物，曾在刑场吹奏《无言录》终章，却被官兵当场折断，投入火堆。
如今它回来了。
他俯身拾起，指尖触到笛身刹那，脑海中轰然炸开一段记忆：
那夜刑场，火光冲天，百姓跪伏不敢抬头。
沈知微立于高台，唇角带血，目光如炬。
她没有求饶，只问了一句：“若我说出真相，你们愿听吗？”
无人应答。
她笑了，举起木笛，吹响第一音。
笛声未尽，箭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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