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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出乎意料的平静反应，让柳世元愣在了原地。
他原以为，会看到愤怒、仇恨，甚至是拔剑相向。
毕竟，天阳宗覆灭，师兄惨死，都与辑武司，与他柳世元脱不开干系。
可秦荫却只是这样平静地……点了点头？
柳世元站在原地，心中思绪翻涌。
他想起自己被贬至此的缘由，想起魏玄的背叛与最终结局，想起自己如今的落魄……
或许，在命运的拨弄下，他们这些局中人，都不过是身不由己的棋子。
曾经的仇怨，在更大的变故和个人命运的沉浮面前，似乎也淡去了些许棱角。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脚步，穿过街道，走到了秦荫所在的杂货铺前。
秦荫感觉到他的靠近，再次抬起头。
眼神平静无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柳世元看着这张曾经充满朝气、如今却写满沧桑与平静的年轻脸庞，心中叹了口气。
他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几分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
“秦……秦姑娘，许久不见。
没想到会在此地重逢。”
秦荫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
柳世元顿了顿，继续道：
“往事……己矣。
柳某如今……亦是戴罪之身，困守于此。
过往种种，若有得罪之处……”
他话未说尽，但其中的意味，两人都明白。
秦荫垂下眼帘，看着手中那枚细小的绣花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柳司主言重了。
天阳宗之事，罪魁祸首己得报应。
至于其他……”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看向柳世元。
“在这安宁镇上，我只是个寻常住户，柳司主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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