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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燊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医疗中心隔离区。
走廊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原本忙碌的医护人员全都退到了最外围的安全警戒线后，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
只有加强型的能量抑制场发出低沉的嗡鸣，将那间病房牢牢封锁。
龙燊挥手让亲卫留在外面，独自一人走到观察窗前。
透过加厚的单向玻璃，他看到子瑜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缘，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种孩童式的天真，但整个房间的气场却冰冷、沉重得让人窒息。
之前狂暴的能量乱流消失无踪，监测仪器上的读数平稳得如同一条死线，但这过分的平静，反而比之前的爆发更令人心悸。
似乎感应到龙燊的到来，子瑜缓缓抬起头，看向观察窗的方向。
那一刻，龙燊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再是孩童的清澈懵懂，也不是昨夜被“蚀”
控制时的疯狂燃烧，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冷漠与洞彻。
仿佛一个活了无数岁月、看尽世事变迁的老者灵魂，栖息在了这具幼小的躯壳里。
“爸爸。”
子瑜开口了，声音依旧是孩童的声线，但语调却平稳、清晰，带着一种非人的冷静和疏离感。
“你来了。”
这一声“爸爸”
，叫得龙燊遍体生寒。
他知道，眼前这个存在，绝不再是他的儿子苏子瑜。
“你是谁？”
龙燊的声音透过内置扬声器传进病房，冰冷如铁，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是谁？”
子瑜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的、毫无温度的弧度，“我是你们龙家世代血脉中沉睡的阴影，是你们试图遗忘却无法摆脱的‘债’。
你可以叫我……‘蚀’。”
他顿了顿，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能穿透玻璃，首视龙燊的灵魂，“或者，按你们现代人的理解，我是寄宿在这孩子基因序列深处的一段……古老的‘本能’或者说‘程序’。”
龙燊的拳头死死握紧，指甲深陷掌心：“离开我儿子的身体！”
“离开？”
“蚀”
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这具身体，这个灵魂，不过是承载我的‘容器’。
没有我，他根本不可能诞生。
就像……”
他的目光似乎瞥向了隔壁妞妞所在的方向，“没有那把‘钥匙’，我也无法真正苏醒。”
钥匙！
龙燊心神剧震！
“蚀”
果然知道妞妞的存在！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皓和‘生命序列’是不是你们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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