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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夜宴结束后，笙歌渐歇，曹操独坐主位，一杯接一杯地饮着烈酒，郁闷得很。
堂下乐师舞姬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
“都退下。”
曹操挥手，声音沙哑。
待众人退尽，曹操猛地将酒爵摔在地上，金爵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凭什么？”
曹操喃喃自语，幽幽道，“老子当年为了个邹氏，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
凭什么他曹子建吃的就那么好.甄宓也就罢了，连……！”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曹操站起身，踉跄着走到铜镜前。
镜中的男人虽己中年，却依然雄姿英发，眉宇间尽是枭雄之气。
“我曹孟德哪里不如他？”
曹操对着镜中的自己嘶声质问，“是比他少打了胜仗？还是比他少写了诗文？
曹操猛地转身，抓起案上一卷曹植以前做的诗集，狠狠摔在地上：“不就是会写几句酸诗吗！
不就长的帅吗，我呸，老子当年...老子当年...”
话音戛然而止。
曹操颓然坐回榻上，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初见蔡琰时的情景。
那时她还是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躲在蔡邕身后，却敢探出头来，与他辩论《诗经》中的句子。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
曹操苦笑一声，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委屈，“要是当年没那场乱局...要是...”
曹操越想越不是滋味。
曹操想起宴席上蔡琰的目光一首都在曹植身上，竟半点都没搭理自己。
曹操摇摇头，又灌下一杯酒。
酒入愁肠，化作满腔酸涩。
曹操整了整衣冠，对侍卫道：“备车，去蔡琰住处。”
夜深人静，曹操的马车停在蔡琰暂居的别院外。
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下车，只让侍卫去通报。
不多时，蔡琰来了后在院门内行礼：“丞相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曹操坐在车中，隔着帘子道：“无事，只是想起故人，心中感慨。
不知在此住得可还习惯？”
蔡琰语气冷谈道：“蒙丞相关照，一切都好，若没什么事丞相请回吧。”
曹操沉默片刻，忽然道：“子建那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提起子健，蔡琰微微一笑道：“子健公子才华横溢，待人诚挚，是难得的君子。”
曹操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他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夜深了，你歇着吧，我就是路过，落过。”
车帘放下，马车缓缓驶离。
曹操靠在车厢里，闭上眼，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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