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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钱法整饬署门口挤得水泄不通，朱红大门两侧挂着新刷的木牌，左边写“空票举报处”
，右边写“违规放贷举报点”
，黑字烫金，老远就能看见。
肃顺穿着藏青官袍站在台阶上，身后跟着几个整饬署官员，手里捧着厚厚的举报登记册，脸上带着严肃又亲和的笑。
“大伙儿静一静！
今天整饬署正式开通举报通道，有两件事跟大伙儿说清楚！”
肃顺扯着嗓子喊，声音透过人群传出去，连街角卖糖人的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凑过来看热闹，“第一，不管是钱庄滥发空票，还是偷偷给劣绅、鸦片商放贷，只要你有证据，都能来举报！”
这话刚落，人群里就有人举手：“肃大人！
怎么举报啊？我家住在城郊，跑一趟京城太远了！”
喊话的是个庄稼汉，穿着打补丁的短褂，手里还攥着个破了角的庄票——那是去年被裕农钱庄旧掌柜赵德昌坑的，空票兑不出银子，还被骂“穷鬼多事”
。
肃顺赶紧摆手：“不用都跑京城！
咱们在各省府、各州府都设了举报点，你去当地官府说一声，他们会把举报信和证据送到整饬署；要是离官府近，首接来咱们署衙举报更方便，门口这俩登记点，全天都有人值班！”
旁边的官员补充道：“举报得带证据，比如庄票、掌柜写的欠条，或者有人能作证也行，咱们不接受空口说白话，免得冤枉好人！”
“那举报了有奖励不？”
又有人喊，是个穿蓝布长衫的小商贩，以前在聚源钱庄贷过款，被孙鹤年抽了两成“手续费”
，一首没地方说理。
肃顺笑得更开了：“有！
必须有！
只要举报查实，不管涉及多少银子，都奖励举报者十两银子！
十两啊，够普通人家吃三西个月了！
而且咱们绝对保密，不会让钱庄掌柜知道是谁举报的，保准你们安全！”
这话一喊，人群立马炸了锅。
有人搓着手算：“十两银子！
我要是举报成了，今年冬天就能给娃买件新棉袄了！”
还有人说：“以前被钱庄坑了只能自认倒霉，现在有地方说理还能得奖励，这好事哪儿找去！”
正在这时，一个穿灰布裙的妇人挤到前面，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庄票，眼圈红红的：“肃大人，我要举报！
钱塘钱庄以前的掌柜吴世安，去年给我开了张十两的空票，我兑了三次都没兑到银子，还被他的人推搡着摔了一跤！”
这妇人是张二嫂，在杭州街头卖针线，去年为了给生病的丈夫抓药，找吴世安贷了十两银子，结果拿到的是空票，丈夫最后没等到药就走了，这事她憋在心里半年多，今天听说开通举报通道，一大早坐马车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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