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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通钱庄的办公室里，香火味混着檀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林砚秋正对着桌上的金佛叩拜，手里还捏着个罗盘，嘴里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今天批贷顺顺利利，银气旺一点，别出岔子。”
桌案上摆着三炷香，烟袅袅往上飘，把他那张虚伪的脸映得忽明忽暗——谁都知道他靠“罗盘批贷”
糊弄人，实则收了不少好处，可没人敢戳穿，谁让他是汇通钱庄的掌柜呢。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伙计的声音：“掌柜的，盐商张老板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林砚秋赶紧把罗盘收进抽屉，又理了理绸缎褂子，清了清嗓子：“让他进来。”
张老板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锦盒，脸上堆着笑：“林掌柜，好久不见，您这办公室的香火还是这么旺，一看就是佛祖保佑，生意兴隆啊！”
林砚秋心里门儿清，张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是来求贷款的，却故意装糊涂：“张老板客气了，找我有事？”
张老板把锦盒往桌上一放，“啪”
地打开——里面躺着个金灿灿的弥勒佛，足有拳头大小，阳光从窗缝照进来，晃得人眼睛疼。
“林掌柜，这是小的一点心意，纯金的，重50两，您收下，保佑咱们双方都发财。”
张老板笑得眼睛都眯了，“实不相瞒，最近盐船要周转，想从您这儿贷60万两银子，您看……”
林砚秋的目光黏在金佛上，喉咙都动了动，却故意皱眉头：“张老板，这可不行，放贷得按规矩来，我这批贷要看‘银气’，不能收礼。”
嘴上这么说，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金佛的底座，冰凉的金子触感让他心里首发痒——这50两金佛，抵得上他半年的俸禄了，傻子才不要！
张老板早摸透了他的脾气，赶紧说：“林掌柜，这不是送礼，是我给佛祖的‘香火钱’，您帮我供奉着，也算我积德行善。
至于贷款，您用罗盘测测，要是‘银气’旺，就批；要是不行，我绝不强求。”
这话算是说到林砚秋心坎里了，既给了他台阶下，又把金佛送了过来。
林砚秋拿起罗盘，在桌上转了转，故意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然后一拍桌子：“好！
张老板，你这‘银气’旺得很，批了！
60万两，三天后来取庄票。”
张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多谢林掌柜！
您真是活菩萨！”
说完拱了拱手，美滋滋地走了。
张老板一走，林砚秋赶紧把金佛抱起来，翻来覆去地看，还凑到嘴边咬了咬——真金！
他笑得嘴都合不拢，赶紧把金佛藏进书房的暗格里。
这暗格是他专门找人打的，就在书架后面，里面还藏着之前收的玉镯、字画，全是放贷收的好处。
晚上，林砚秋在家摆了桌酒席，跟老婆炫耀：“你看，今天张老板送了个50两的金佛，够咱们儿子娶媳妇了！”
他老婆也笑得眼睛都亮了：“还是你厉害，批个贷款就能收这么多好处。”
林砚秋得意地喝了口酒：“那是，我这‘罗盘批贷’的本事，全杭州城独一份，谁不求着我？”
可他没料到，张老板刚离开钱庄，就被密查队的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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