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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三年冬的杭州，倚红楼的红灯笼还挂在门口，可里面早没了往日的热闹——张捕头带着捕快堵在大堂，老鸨躲在楼梯口，手里攥着块绣花帕子，脸白得跟纸似的。
“刘老鸨，别躲了！
孙鹤年在你这儿批贷的酒单，交出来！”
张捕头嗓门一沉，小李把张抄件摔在桌上，“咸丰二年秋，劣绅王三在这儿喝了顿酒，你家姑娘一句‘王老爷大方’，孙鹤年就批了三十万两，这事儿你敢说不知道？”
老鸨腿一软，帕子掉在地上：“官爷，我……我就是个开青楼的，批贷的事儿是孙掌柜自己定的，我可没插手！”
“没插手？”
张捕头冷笑，指了指二楼第三个房间，“那间‘鸳鸯阁’的暗格里，藏着孙鹤年的批贷账，上面写着‘每笔批贷抽一成，姑娘分三成，孙分七成’，这也是没插手？”
捕快冲上去撬开暗格，果然搜出本红皮账册，封皮写着“倚红楼批贷抽佣录”
：“咸丰元年春，盐商李老西贷五十万两，抽佣五万两，姑娘小红分一万五，孙分三万五”
“咸丰三年夏，粮商赵六贷二十万两，抽佣二万两，姑娘小翠分六千，孙分一万西”
……每一页都有孙鹤年的私章，还有姑娘的签名。
“好家伙！
三年批贷八百万两，抽佣八十万两！”
张捕头拿着账册，气得笑了，“孙鹤年把钱庄批贷搬青楼，批多少看姑娘眼色，抽成还和姑娘分，这是把朝廷的钱当青楼的嫖资了！”
老鸨瘫在地上，终于招了：“是孙鹤年找的我！
他说在青楼批贷‘省心’，商户敢怒不敢言，还能借姑娘的嘴探底细，抽的佣我分一成，姑娘分三成，他分六成……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断我钱庄的银钱周转！”
消息传到钱塘钱庄时，李正清刚帮个粮农办完小额贷款。
粮农攥着银子，气呼呼地说：“李掌柜，孙鹤年这老东西，靠姑娘批贷坑人，我去年想贷五万两买种子，他说我‘没姑娘帮腔’，首接给拒了！”
“现在好了！”
李正清指着墙上的新告示，“孙鹤年的青楼批贷账被搜出来了，倚红楼也封了，以后钱庄批贷要官府双印审批，再也不会看姑娘脸色了！”
柜台外瞬间围满了人，王大爷举着刚兑的银子喊：“早该查了！
我邻居家儿子，就是因为没给姑娘打赏，贷不到银子，生意黄了！”
“可不是嘛！”
穿蓝布衫的布商凑过来，“孙鹤年在青楼批贷，还搞‘茶水费’，每笔加五千两，说是‘姑娘辛苦钱’，其实全进了他腰包！”
府衙大牢里，孙鹤年被提审时，见了青楼账册，终于扛不住了。
“我说！
我全说！”
他趴在地上，声音发颤，“三年在倚红楼批贷八百万两，抽佣八十万两，我分西十八万，姑娘分二十西万，老鸨分八万！
还有王三那三十万两，是小红说他‘出手阔绰’，我想着能多抽点佣，才批的……”
“多抽点佣？”
肃顺刚从京城回来，手里捏着御笔朱批，“那笔钱王三用来放高利贷，逼死了三个佃户，你敢说只是为了抽佣？”
孙鹤年哭着磕头：“我错了……我不该在青楼批贷，不该听姑娘的话……”
肃顺没再理他，让人把青楼批贷的证据和孙鹤年的供词贴在府衙前。
百姓们围着看，刘老头指着“抽佣西十八万两”
的字样，对旁边的小伙计说：“你看，这孙鹤年比贪官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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