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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攥着王小二递来的支流草图，指尖在“堵塞段”
的红圈上反复按压——邻县支流要是一首堵着，不仅耽误人家浇地，之前定的借水协议也会泡汤，两县刚缓和的关系说不定又要生隙。
“现在就走！”
他抓起布包里的铁锹和测水绳，“老陈懂堤岸检查，跟我去；李西，你带几个壮实村民，扛上备用的土水泥和碎石，万一要补堤能用；张乡绅那边肯定急坏了，咱们得快点！”
赵大人刚送完李大人，听说这事也追了上来，递过两匹快马：“骑马去能省半个时辰，邻县那边我己经让人捎信，让他们先组织村民清理表面杂物，你们到了就能接着干！”
沈文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李西和老陈也紧随其后。
马蹄踏在刚下过小雨的土路上，溅起细碎的泥点，风裹着潮气刮在脸上，却丝毫没减慢他们的速度。
“沈小哥，你说这支流咋突然堵了？”
李西骑在马上，大声问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会不会又是周地主搞的鬼？”
沈文勒了勒缰绳，目光望向远处的邻县方向：“不好说，但先别猜，到了看情况再说——要是人为的，咱们有协议在，不怕没法处置；要是自然堵的，抓紧清理才是正事。”
老陈在一旁补充：“这几天下雨，山上的树枝、泥沙容易被冲下来，大概率是自然堵塞，咱们重点看看有没有大石块卡着，那才难处理。”
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赶到邻县支流现场。
远远就看到张乡绅带着十几个村民，正用竹竿捞水面上的树枝，岸边堆着不少枯枝败叶，可水流还是不畅，水面比正常时候高了半尺，眼看就要漫出堤岸。
“沈小哥，你们可来了！”
张乡绅看到他们，连忙跑过来，裤脚全是泥，“底下好像有东西卡着，竹竿捅不动，水越积越多，再堵下去，旁边的麦田都要被淹了！”
沈文没多话，立刻脱了鞋跳进支流——河水刚没过小腿，冰凉的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没停下动作。
他弯腰摸了摸水下，很快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有块大石块！
还卡着不少泥沙和断木，得把周围的泥沙挖开才能搬出来！”
老陈也跳进水里，用测水绳量了量石块的大小：“约莫有半人高，得十来个人一起搬才能动。
沈小哥，我看这堤岸也得检查下，水流堵得久了，怕把堤泡松了。”
沈文当即分工：李西带着两县村民，一组用铁锹挖石块周围的泥沙，一组用箩筐把泥沙运到岸边，一组继续捞水面的枯枝；老陈沿着堤岸巡查，重点看有没有渗水、裂缝；他自己则盯着石块，随时调整挖掘方向，避免挖松堤岸。
张乡绅也没闲着，让人扛来几根粗木杠：“用木杠撬石块能省劲，俺们村的壮丁都来了，听你指挥！”
邻县的村民们也很卖力，有的跳进水里挖泥沙，有的在岸边递工具，连村里的老人都搬来自家的箩筐，嘴里还念叨：“多亏你们来帮忙，不然俺们这地可就毁了！”
可挖了没一会儿，李西就喊了声：“沈小哥，泥沙里有不少碎瓷片，好像是之前有人倒的垃圾，卡得紧，挖不动！”
沈文凑过去一看，泥沙里果然混着碎瓷、破碗片，还有几根生锈的铁钉，死死卡在石块缝隙里。
“用小铲子慢慢剔！”
他从布包里掏出备用的小铁铲，“别用蛮力，免得划伤手，也别碰松石块周围的土！”
村民们跟着学，用小铲子一点点把碎瓷片、铁钉剔出来，再用手把细沙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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