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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钝响。
不是金铁交鸣，不是骨肉碰撞的闷响。
更像是…一颗熟透的西瓜，被一柄无形的重锤，从内部瞬间砸烂！
拳头落点，那覆盖着厚厚泥浆和粗硬短毛的牛头太阳穴位置，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
坚硬的颅骨，在那沛然莫御的纯粹力量冲击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龟裂！
粉碎！
力量透体而入！
狂暴地摧毁着一切！
“哞——呜…”
狂牛那充满毁灭气息的赤红双眼，瞬间凝固！
狂暴的冲势如同撞上了一座无形的大山，戛然而止！
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一声短促、扭曲、夹杂着无尽痛苦和茫然的哀鸣，从它巨大的鼻腔中挤出，随即戛然而止。
轰隆！
！
！
如同半截倾倒的黑塔，庞大的牛躯失去所有力量，重重地砸进污秽的泥浆之中！
泥浪滔天！
溅起的污秽泥点如同黑色的暴雨，泼洒向西周的栅栏和地面！
牛头砸落之处，泥浆迅速被颅腔内涌出的、混合着白色脑浆的暗红色粘稠血液浸透、染红，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触目惊心的血泥坑洼。
那对曾经闪烁着凶光的赤红牛眼，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空洞和扩散的绝望。
巨大的牛躯微微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僵首不动。
污浊的兽栏内，死寂再次降临。
只有泥浆从牛尸上缓缓流淌下来的细微声响，以及远处猪圈里被惊扰后更加狂躁的哼唧。
粘稠的血腥气，迅速盖过了原本的恶臭，弥漫开来。
林石缓缓收拳，立于泥泞之中。
古铜色的拳峰上，沾染了几点暗红的牛血和一丝浑浊的泥浆。
他微微甩手，几点污血飞溅开去，落入泥地。
他看都没看脚下那庞大的牛尸，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聒噪的苍蝇。
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泥血混合的兽栏，最后落在栅栏外泥地上，那个裤裆湿透、抖如筛糠、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张麻子身上。
那眼神，依旧如万载寒潭，不起微澜。
这平静，却比那轰毙狂牛的一拳，更让张麻子感到一种灵魂都被冻结、彻底碾入这污秽泥沼的终极恐惧！
他瘫在冰冷腥臭的泥地里，看着那立于牛尸血泊中的灰色身影，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连求饶的力气都己丧失殆尽。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灵魂：
魔！
这是真正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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