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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雨刚来人间那会脸皮是真挺厚的，抱着修复好神魂就拍屁股走人的想法，他其实并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他和想他，毕竟自己是鬼，和凡人是割裂于两个世界的存在，等回了冥界，这里的人终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忘记他，所以他才敢一到闻翟家就扯了个怀孕的借口赖在他身边。
至于当时在商城里知道了手上拿的是女士内裤却仍旧想要买，多少也是因为脸皮厚，便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他觉得女士内裤无论从设计还是颜色上来看，都比一旁那些深色的男士内裤要好看。
不过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始要脸了，怕再穿着女士内裤，会被误以为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可我又不是真的女孩子，应该要穿男士内裤。”
江听雨说。
闻翟沉默了一瞬，像是猜到他的顾虑，道：“内裤穿在里面，别人看不见，不会知道你穿的是什么。”
江听雨的胯骨明显，腹部平坦，穿这种带有蕾丝边和蝴蝶结的很好看，也更加……色气。
“原先那些款式你不是穿得很舒服？”
闻翟想了一个理由，“换了可能穿不习惯。”
江听雨真正在意的本就只是一个理由而已，既然如今穿衣自由，不会有人过分在意，没一会成功被闻翟说服，答应继续穿之前那些漂亮的内裤，反正他也喜欢。
“那好吧。”
-
奶茶店在顾景山带他们到餐厅吃饭那天就已经进入了歇业期，江听雨直到大年初十前都不用上班。
虽然他在人间认识了不少朋友，但过年期间大家几乎都忙着筹备年货和陪伴家人，江听雨几乎约不到什么人出来一起玩。
他在家无所事事地待了两天，很快就感到无聊。
晚上，吃完闻翟给他点的外卖，决定到外面去走走。
街道上的行人依然很多，到处充满了新年的气氛。
江听雨坐公交去了之前和闻翟一起到过的人民广场，街上除了出来摆摊的商贩变少了，其余的和上次没有太大变化。
中央的水幕喷泉不断跃出直冲云霄的水柱，年轻人爱玩套圈和打气球游戏，大爷大妈随着欢快的音乐旋律舞动身姿。
江听雨来到一家打气球摊位前，扫码付了二十块钱过去。
一局二十发子弹，中十二发以上就有奖品可以拿，最好的是玩偶，要求没有空枪。
他上回来的时候也玩了两局，但是准头没有闻翟那么好，第一局中十发，第二局中十四发。
老板将装好子弹的枪拿给他，三米外的镖板上已经绑满新的气球。
江听雨依据后来复盘时闻翟教给他的技巧，调整好手上姿势，眯起一只眼睛，认真地瞄准前方的气球。
“砰”
的一声，子弹擦着空气呼啸而出，一只粉色气球应声爆裂，鲜艳的碎片飘落到地上。
一局很快结束，弹无虚发。
老板一看他就不是新手，却并不知道他不过是第二次玩，拿着装了奖品的袋子上前，任由他挑选。
江听雨没有在里面看见想要的，问：“有乌龟的吗？”
老板转过身，帮他在剩下的几袋玩偶里找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咧，要不你拿个草莓熊或者卡皮巴拉吧，现在网上很火的，好多年轻人喜欢。”
江听雨却兴致缺缺，因为没有喜欢的，最后没有要玩偶，也没有要其他任何奖品。
他上次选中乌龟玩偶，是觉得它和宅宅长得很像，身后都背着一个壳，但这次想选乌龟玩偶，却是因为想起了闻翟。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突然感到广场上的一切都变得无聊。
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唯有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正如他与这个世界的人们永远存在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
玩了不到一个小时，江听雨就原路折返，坐公交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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