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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
骤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代奚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大喘着气，等到缓过劲，抬起头正要破口大骂。
眼睛一抬一愣，她丧失了所有指责的力气。
他低着头，脸上的肌肉没有变化，面无表情，但他的眼里，怎么说，她不懂形容他眼里的悲伤，他只是大滴大滴地流着泪，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种绝望蔓延的眼神，她曾在另一个人眼里见过……
莫名其妙的愧疚涌上心头，这是对何星影的感情，可是此时此刻，她不禁想，她和沉霁也不过是肉体关系，即使她对沉霁的感情是特殊，可方才那样毫不留情地拒绝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太过了……
他默默垂泪，眼里的感情复杂得晦涩。
她想不明白，“有那么喜欢吗……”
江潮隐抱住她的双肩，在她耳边轻轻回答，“我也不知道，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万劫不复了。”
她被这话震撼到，她无法理解，即使她对沉霁有感情，可若要说万劫不复，感情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
而眼前的他，代奚更是无法共情，“不过是睡了几觉……”
江潮隐自嘲一笑，“是，我见色起意，接触那么浅，时间那么短，你没有动心，偏偏我一头扎进去，喜欢得无法自拔。”
她哑口无言，他的感情太沉重，代奚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安静叫他惶恐，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对别人情有所托，“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们，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没有，嗯……有？”
代奚跟他尚未互表心意，可是，如果和沉霁的那些梦，她和他也共梦的话，那……沉霁确实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有还是没有，你无法确定吗？”
江潮隐不明就里。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这也罢了，她眼神闪烁，不知道有什么隐情，竟要闪躲他的目光。
他心里划过一丝狐疑，突然，他呼吸一滞，“你，你跟他，不会像我们一样……”
代奚顿时屏住呼吸，瞳孔放大地看着他。
江潮隐心里一堵，眼神瞬间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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