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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辽，没穿校服，扣一分，头发过长，扣一分。”
连云垂着眼，笔尖在违纪本上飞快记录。
“我校服昨天蹭上油污，洗了还没干呢，通融一下行不行？”
纪辽凑过去，语气带着点讨饶。
可连云连眼皮都没抬，写完最后一笔就合上本子，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纪辽咬牙切齿地坐回座位，同桌立刻凑过来问：“真被扣分了啊？”
“对啊。”
纪辽皱了皱眉，“真没人情味。”
同班两年，纪辽跟班上绝大多数同学都能插科打诨聊到一块儿，可唯独对连云喜欢不起来。
这人脸上永远没什么表情，说话也总是淡淡的，不管谁凑过去搭话，都得不到几句回应，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不管夏天多热，都始终裹着长袖长裤，全身上下就露张脸，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呵呵，不就是成绩好点，长得好看点吗？至于摆这么大的架子。
装货。
因为这两分违纪，纪辽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训了半节课，一整天心情都糟透了。
放学后，他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家开的按摩馆帮忙守店。
刚到店门口，就见一个按摩师急急忙忙跑出来：“小辽，我家里突然有急事，得马上走！
但刚来了个客人，已经进包房等了，其他师傅都在忙，你看……”
“我妈呢？”
“才去超市了。”
“没事，那你先走吧，我去问问客人能不能等一会儿。”
纪辽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游戏往对方说的包房走。
推开门的瞬间，他抬头扫了一眼，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按摩床上躺着的那人，不正是连云吗？
连云听到动静，立刻转过头来。
纪辽心里一慌，转身就躲，随后听见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可以开始了吗？”
纪辽没敢回头，只胡乱点头。
本来只是想来问问对方能不能等一会儿，等其他按摩师忙完手头的活再过来服务。
但既然客人是连云的话，他就要亲自上阵了。
他以前跟着学过半年按摩，但手艺不算精，等会儿按摩时，要是不小心在连云身上多捶几下，或者是没控制好力道捏重了，那也怪不到他头上吧？
他迅速套上制服，又抓过一个新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整理好着装后，转身走向按摩床。
他故意压着嗓子，让声音听起来又粗又哑：“客人，咱们这儿有基础放松、深度推拿，还有肩颈专项，您要选哪种？”
连云并没有认出他来，平静道：“基础放松就行。”
“行，那您先把外衣外裤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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