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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一扭，又对上旁边的周煜，脸色阴沉。
两害相权，万静纯觉得还是和周煜聊聊天算了。
“你寒假打算做什么？”
万静纯散漫打着节拍，问他。
周煜语气不甚愉快：“练琴，比赛。
活着。”
……好高深莫测的寒假。
万静纯无奈：“就没点好玩的事情吗？”
周煜懒懒反问：“你有什么好玩的事？”
“有很多啊。”
万静纯絮絮叨叨，“比如要过年了，我们家要大扫除，还要贴春联，卖年货。
大扫除的时候还会扫出我哥以前收到的情书，哈哈。
而且，放假了还有时间去钓鱼，冬天比较容易钓到小龙虾。
你钓过吗？”
“没有。”
周煜答道，“钓鱼很浪费时间。”
“活着不就是，浪费，浪费时间吗。”
万静纯心想，难怪吴大群要给他布置舒曼的梦幻曲。
这人干巴巴的，根本没有什么回忆可以感慨和失去，弹这个确实在情感和表达上十分为难他。
“也是。”
他难得赞同了她一次。
万静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个苹果递给他：“送给你，圣诞快乐。”
周煜自知融不进她和郑笛唐明磊的小圈子，也没打算融入，现下有些吃惊，她居然一视同仁，送自己东西。
他一时愣住没有接。
这人居然连这么点面子都不给？
万静纯只好威胁：“你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祝你圣诞不快乐。”
他这才从她手上接过苹果，笑了笑：“本来也不快乐。”
“不快乐吗？”
“嗯。
要继续练琴。”
“你……真的不喜欢钢琴吗？”
万静纯小心问。
万静纯本来以为偶遇他跳河，不过是他一时冲动。
可相处越久，越发看见他身上哀伤而压抑的一面。
哪怕拿到第一，和朋友们玩玩闹闹，好像也无法冲淡一点点。
“不喜欢。”
他自言自语般，“我宁愿我不是什么钢琴家的儿子。”
一片欢声笑语里，万静纯突然想起那天在河边的事，有点愧疚。
她确实很不自量力，很不该对他的事指手划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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