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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叫他阿辞，表情没有丝毫的异常，可顾衍辞站在不远处同他遥遥相望，却不敢上前一步。
“对不起……”
顾衍辞先跟他道了歉。
陆星笑了一下，眼泪却夺眶而出。
因为他这一哭，顾衍辞再顾不得其他，就冲上来将他拥入怀中，给他擦脸上的眼泪，陆星在一片泪眼朦胧中抬起眼，看见的却不是顾衍辞的愧疚，而是那跟自己最初一样，彻头彻尾的茫然。
他了解时宜，看时宜的样子就知道时宜没再骗他，可他同样也了解顾衍辞，他知道顾衍辞跟他一样，是真的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
“陆陆，对不起，先别哭了好不好？”
可哪怕忘了真相，顾衍辞还是在回到现实12会原谅吗？陆星把视线移到窗外，看了看天空飘摇散漫的云，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他想，如果是刚失去孩子那会儿，他一定无法承受，要跟顾衍辞闹个痛痛快快，把所有的苦闷和伤心都发泄出来。
可现在毕竟不是那时候了。
如今那件事对他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没有印象，完全记不清了。
“主人？”
小叮叮看他不说话，又叫了他一下。
“嗯，我在。”
小叮叮小心地问：“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陆星笑了下：“你说，我会不会原谅顾衍辞这件事？”
小叮叮：“对呀。”
陆星勾了勾唇，把视线转移回来，对着小叮叮，认真道：“我对他，无所谓原谅不原谅。”
小叮叮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陆星：“意思是，我仍然很爱他。”
虽然想不起来当初的事，也忘了自己那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想法，但陆星能够确定，哪怕是在和顾衍辞闹离婚的时候，他心里想的也不是要真的离开顾衍辞。
孩子没了，他一定很痛苦，这种痛苦无处发泄，就一定会转移到顾衍辞身上。
左右顾衍辞背了大错，左右顾衍辞总能容忍他。
下午陆星也没去研究院，他就在家里，或者弹弹钢琴，或者泡泡茶，又或者亲自动手整理房间，希望能发现关于当初的事。
可结果是依旧一无所获。
陆星叹了叹气，却并无纠结，晚上仍然照常洗澡上了床。
就算想到那个掉了的孩子陆星心里还是会疼，可在辗转反侧之后，他也还是进入了睡眠中。
后来朦朦胧胧的，陆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抚在自己脸上，温热的、轻轻的、特意放缓了力道。
好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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